西南雲都五峰山脈,自西向東如一條沉睡的巨龍盤桓在西南大地上,似乎要把雲都這座城市與北方的世界隔絕開來。
五峰山上,一條彎彎曲曲的公路成了溝通南北的交通要道。
雨夜的山路車流很少,一輛黑色的奔馳越野車緩緩的由北邊行駛而來。
車上開車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司機,副駕駛上坐著一位穩重而端莊的中年人,後座是一位約十八歲的年輕小夥,舟車勞頓的疲憊也掩飾不住他那英俊的麵容,他是京都吳氏家族的三少爺吳冬。
突然一陣閃電,緊接著傳來轟隆隆的雷聲。
車行至山腰的一個分叉路口,一條是通往雲都的大路,而另一條是無標識的小道。
司機吳寬輕鬆的扭轉方向盤,往無名小道開去。
“小寬,走錯路了,往雲都方向的是那一條。”中年人吳恒指著左邊的那條路提醒道。
“恒叔,我看就是這一條。”吳寬很肯定答道,繼續驅車前行。
“這路怎麼這麼窄!”吳冬打起精神歪過頭來觀察了下,覺得不對勁。
“是嘛?那就在這裏了。”吳寬看著車已經開出一段路程,離主幹道約兩百米遠,而且轉了兩三道彎,這裏很隱蔽,於是把車停了下來。
突然,吳寬手中多出一把手槍,吳恒還沒有反映過來,槍已經指向他的腦袋。
“恒叔,我隻能送你們到這了。”
“吳家這麼信任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嘛?”吳恒反映過來,冷靜問道。
“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吳叔,三少,對不住了。”吳寬說著準備開槍。
吳冬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雖然出身古武家族,但是從小體弱多病,沒有機會練武,根本就沒有接觸過這樣的場麵,麵對死亡,本能的反應就是要阻止其發生。
他毫不猶豫的出手去搶奪吳寬手中的槍支,在驟不及防之下,手槍走火了,隨著一聲槍響,車窗玻璃打出一個黑洞。
吳冬兩手死死的抓住吳寬拿槍的右手,槍口朝著前方開了幾槍,車窗玻璃徹底破碎了,外麵傾盆大雨隨風往車裏灌。
慌亂中,吳寬的一腳踩到油門上。
車在沒人控製方向的情況下,像一頭看到紅布的鬥牛瘋狂的往前衝,路邊沒有護欄,也沒有障礙物,下方是無盡的深淵。
車就這樣躍出了山崖。
天旋地轉,撞擊,痛。
就這樣,死了嗎?
吳冬想。
“不……我不想死。”
車身在山崖上翻了幾個筋鬥,吳冬被甩出了車廂,此時,空中出現巨大的閃電,正擊中拋出車外的他。
電流穿過全身,周身麻木,無法思想。
整個人在空中劃出一條拋物線,落到了山間草地上……
第二天清晨。
嘰嘰喳喳的鳥叫聲驚醒了吳冬。
口有點幹,舌頭在嘴中舔了舔,鹹鹹的,那是血的味道。
清新的空氣中夾雜著不知名的野花香。
睜開雙眼,周圍是一片開滿野花的草地,自己平身躺在山間一個平地上,兩腿自然彎曲。
正想爬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全身無力,身上的衣物許多地方已經被劃破,到處都染上了血跡。
一般情況下,一個人發生車禍,從那麼高的山崖上落下來,肯定早就死了。
可是自己居然沒有死,看看自己被撞傷的雙臂,正以驚人的速度在修複著,翻開那件破爛的衣衫,身上到處都是傷,但是大部分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比較嚴重的部位也正在自我修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