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研夕聞言也不囉嗦,直接看向監斬官道:“大人既然知道,那本宮現在想帶走本宮伯母的骨灰,不知大人可否通融一下?”
“公主,你知道刑法規定是不允許家屬收屍的,下官也……”監斬官聽到尤研夕那麼一說,心中很是緊張,可無奈隻能硬著頭皮拒絕。可當抬頭看到尤研夕那略帶危險的眸子時,直接被嚇得忘了接下來的話。
尤研夕看著不敢再說話的監斬官,直接對著尤肅君道:“哥哥,去帶大伯母回家。”
尤肅君聞言直接繞過了眾人上前去收拾,監斬官這才回過神來看著被尤肅君包起來的骨灰,急忙喊道:“不可!”
“公主殿下請別為難下官,若是讓皇上知道了,隻怕是下官會吃不了兜著走啊!” 監斬官上前攔住尤肅君,回頭看著尤研夕請求道。
尤研夕卻是一點動容都沒有,隻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道:“若是皇上怪罪,大人大可說是本宮強迫的,其它的本宮自會與皇上說清楚。”
聽得尤研夕那麼說了,監斬官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隻得由著尤研夕幾人帶走了鮑氏的骨灰。
鮑氏被幾人簡單的送上了山,由尤氏姐妹做了個簡單的安葬,並且請了個和尚給鮑氏唱了幾段往生經做為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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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傍晚的時候,尤研夕特意準備了比較暖身和的火鍋,讓玄月去請淳於彥來一起用晚膳。可淳於彥卻以繁忙為理由,把玄月打發了回來。
尤研夕聽了玄月的稟報,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怒意不爽了起來。隻不過當看著一臉擔心的尤雨欣等人時,便也不好再苦著一張臉,於是直接讓屋裏伺候的丫鬟也一同坐下來吃起了火鍋。
尤雨欣看著尤研夕麵色不好看,忙給尤研夕夾了夾菜,好笑道:“世子殿下或許是真的有事耽擱了,姐姐若是不放心的話,不如晚一會兒熬碗參湯親自送去給世子爺,順便也能看看他。”
尤研夕哪裏不懂尤雨欣的意思,她這是看出了她們夫妻二人,最近鬧得有點僵,所以這才出言幫她出主意呢!
尤研夕朝著尤雨欣一笑,直接把淳於彥拋之腦後,很快便與眾人談笑到了一起。
晚膳過後,尤研夕想了想還是聽了尤雨欣的話,親自去了小廚房熬參湯,然後讓玄月和小紅留在了房中,自己一個人朝著淳於彥的書房而去。
冬日的夜色很濃,尤研夕為了讓參湯保持溫度,便直接把小盅抱在了懷裏,所以並未點上燈籠。
等她穿過院中的竹林後,便看到點著燈的書房內有好些個人影,尤研夕心中揣著疑惑,快走幾步到了書房門外,可剛到門口門裏就傳來了急切的咳嗽聲。
尤研夕聞聲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皺起了眉頭,淳於彥之前雖說有外人在的時候,也會不停的咳嗽,可那咳嗽聲清脆響亮。而如今這咳嗽聲明顯是氣息不足,而聲音更顯短促無力,直接咳的尤研夕揪心不已。
“照這麼下去,終究也不是辦法啊!如今的情況,隻怕是隻能整天臥在這床上了!”
尤研夕正在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就聽到道墟散人的聲音傳了出來。接著便是道遠老頭的聲音繼續道:“師兄,你說要不要跟丫頭說一說,或許她能辦法也不一定呢?照這麼下去,這小子非得去了半條命不可。”
逸風月一聽心中更是一急,立即拍著桌子站起來,大聲道:“對,我這就去找師妹,讓她過來看看,萬一她有什麼辦法呢?”
“咳咳咳,站住!不許去!”淳於彥又咳了幾聲,對著尤研夕直接艱難的喊道,可他氣息太薄弱,完全讓人感受不到威懾感。
逸風月看著他,直接氣急罵道:“不去,不去,那你就這麼熬著,等斷了氣再去找她吧!”
“月兒……”道墟老頭聽著逸風月賭氣的話,無奈的低聲喊了一聲。
“誰?誰在外麵?”尤研夕問得此言,不由得腳下一軟踉蹌了一下。而正站在淳於彥一旁的逐月忽然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對著外麵大喝了一聲急忙朝著門外走去。
尤研夕聞聲站直了身子,抱著小盅直接先一步打開了門,跨步走了進去。
淳於彥看著是尤研夕進來了,臉上露出了一絲慌亂,很快便掛上了那副如沐春風的笑意,對著尤研夕招了招手輕聲道:“夕兒來了?快過來坐。”
尤研夕看著淳於彥那故意提起的氣,和故意忍住的咳嗽,一時間竟是氣急了。麵上卻故意裝作什麼都知道一般,笑著道:“我想著你今日晚膳你定是沒吃些什麼,所以親自去熬了碗參湯給你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