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院判本不想搭理洛王,可是當他看到奄奄一息的安寧公主時,還是放下了逸風繁走了過去,無論怎麼樣,安寧公主也是為了自己受傷的,更何況安寧公主還是逸風繁死前最放不下的人,於情於理他都應該救。
洛王和太後二人焦急的等待著張院判的診斷結果,半晌過後,張院判無奈的搖頭道:“臣也無能為力,公主的五髒六腑都被震碎了,即便是大羅神仙也難救了。”
洛王聽完張院判的話,不自覺的癱軟在了地上,抱著安寧公主痛哭流涕。太後冷冷看了他一眼後,哭泣著走向了已經死去的太子麵前,伸出手撫摸著他還尚有體溫的麵頰。
尤研夕看著尚有氣息的安寧公主,又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淳於彥,心中針紮了片刻後,還是忍不住說道:“啊彥,安寧公主或許尚有救,你不若帶我上前看看!”
淳於彥不料尤研夕會這麼說,眼眸閃了一下,其實他從未想過要至安寧公主於死地。但是看著洛王為了安寧公主痛苦,淳於彥心情又極為複雜,愉悅的同時又夾雜著一絲的酸楚,猶豫了片刻後,最終點了點頭抱起尤研夕飛身下了城牆。
二人這一舉動直接嚇得舒家的眾人和將領們心頭一跳,連忙大叫道:“世子不可!”
兩軍交戰,領軍之人卻深入敵人腹地,這無疑給了對方一個很好的機會,所有的士兵都不由得把心都提了起來。
二人一落地,四周的士兵果然很快就將二人圍了個嚴嚴實實,暗衛們見狀也是迅速出現,護在了兩人身前。尤研夕麵上從頭到尾都沒有異色,隻是冷眼看了他們一眼後,便直接朝著安寧公主所在的地方走去,士兵們不敢亂動,隻得跟上他們的腳步移動著。
太後這才反應過來,看了看被圍著的尤研夕,仿佛抓道了最後一根稻草,急忙對著士兵們喊道:“都給哀家退下去,讓他們過來。”
士兵怎麼也沒想到太後會下這樣的命令,猶豫了片刻後,這才警惕著退了下去。
“快,快幫繁兒和寧兒看看!”太後美貌的麵容仿佛一瞬間蒼老了許多,討好的看向尤研夕,親自為她讓開了道路。
尤研夕看了看明顯咽氣了都逸風繁,沒有依太後所言走過去,轉而到了還有一絲晴明的安寧公主身旁。安寧公主耷拉著眼皮看了尤研夕一眼,身體的痛楚讓她做不出任何反應來,隻能由著尤研夕擺布。
尤研夕仔細查看了安寧公主的狀況後,拿出了隨身的銀針飛快的打入了安寧公主的幾處穴位,然後起身對著淳於彥道:“啊彥,我們回去吧!”
“回去?安寧到底如何了,你們都沒有給出答案就要走,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洛王看著二人的模樣,壓根就沒有一絲想救安寧的意思,於是急忙伸手攔下了他們。
尤研夕看著洛王道模樣,露出了一個譏諷無比的笑容,回頭看了看安寧公主。
洛王見狀急忙朝著安寧公主看去,見她身體突然抽搐了一下,然後嘴裏吐出了一大攤血來,血中似乎還夾雜著一些肉眼可見的顆粒。洛王戰場廝殺多年,自是知道那是什麼,心中一慌立即焦急的叫道:“安寧不要,不要離開父王!”
可安寧公主卻是什麼都聽不見了,兩眼一番直直癱軟了下去,再無知覺。
太後早已難受的喘息起來,嗓子也仿佛被什麼堵住了一般,對著安寧公主的方向發出了野獸般的嚎叫聲,身體也早已支撐不住,隻得匍匐朝著安寧公主麵前爬。
尤研夕見二人悲痛欲絕,心中升起了無比快慰的感覺,微笑著握了握淳於彥的手,淳於彥目光冷了,狠狠掃過太後一眼後,抱起尤研夕便飛身回到了城牆上。
尤研夕一上城牆就對著暗衛的耳邊吩咐了兩句,暗衛點了點頭後迅速消失在尤研夕麵前,越下城牆一把就將安寧公主的屍體抓起,很快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看著暗衛消失的方向,尤研夕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對著下麵痛苦迷茫的二人道:“安寧公主五髒六腑盡碎,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本宮見她如此難受,於是幫了她一把,讓她早點從這痛苦中解脫,二位是不是該謝謝我?”
“尤研夕,你將我的安寧帶到哪裏去了?這個毒婦、妖女,哀家要殺了你,哀家要殺了你。”太後看著尤研夕的模樣,臉扭曲的變了型,仿佛一頭已經失控的猛獸。
淳於彥目光閃爍的看了看尤研夕,知道她是為了自己才故意刺激二人。若是他一個大男子,去做這些事情隻會讓天下人不恥,可是換給她來做就不一樣了,以尤研夕在天下人心中的形象,眾人隻會覺得她睚呲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