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些普通人看來,水折不是一所學校,而是一個大都市:寬廣的街道,風格多樣的建築鱗次櫛比,學院、書屋、餐館、茶樓...甚至還有賭場和青樓;在一些普通人看來,水折是神秘的,迷一般的校方、傳說中的學院、形形色色的人群...無論是操刀的屠夫,賣菜的大嬸,乃至舉步維艱的老奶奶,你都不敢小覷,因為水折身懷絕技或故事之人的比例,遠大於平庸之人。比如說,屠夫剁肉時的嫻熟麻利,很可能是他年輕時候砍人砍出來;賣菜的大嬸,很可能曾是某國的王妃;舉步維艱的老奶奶,嗯,很可能真的快不行了...
但普通人終究隻能看到水折一隅。別的不談,水折很多地方的自然風景就堪稱絕響,比如聖者學院所在的又土山。別看又土山名字土氣,任何一個沒有被聖者學院之名蒙蔽雙眼的路人,都不會對其吝嗇自己的讚歎。挺拔的山峰,奇巧的怪石,蒼鬆翠柏,雲霧環繞...這些又土山都沒有。事實上,所謂的又土山,僅僅是平坦的水折地形中的一小塊凸起。將一塊高不過1米,方圓不過幾百米的凸地命名為“山”,任誰聽了都會忍不住讚歎命名者之無恥的。說來也巧,魔王學院所在也被很奇葩地稱為麻鬼山——一處低不過1米的凹地,麵積還不到又土山的一半。這讓人不得不浮想聯翩,因為“麻鬼山”的命名略後於“又土山”,難道這是魔王們對聖者們赤果果的嘲諷?
言歸正傳,此時映照在天真五人麵前的又土山,已然成為一片火海,火海之中,隱約可見人影晃動,怒吼聲、短兵相接聲不絕於耳。天真剛止步於火海前,羅梭便迫不及待掙開了他的手,一躍進入了火海之中,顯然已深受眼前火海的刺激。
在哪,在哪,她在哪!已近瘋狂的羅梭飛速穿梭在混戰的人群之中,完全無視身邊的刀光劍影,隻是一味地尋找、尋找、再尋找。
妳一定不會有事的,妳那麼厲害,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暴走中的羅梭實在太引人注意了,前方一個正在纏鬥的黑衣人眼角瞟到急速接近中的羅梭,便誤以為是衝著自己而來,當下果斷用勁,一刀震開了原本的對手,朝著羅梭抬手就是三枚暗器。
“滾開!”羅梭一聲怒吼,右手上卻是翻出一隻玉簫,叮叮叮三聲,蕭回暗器落。不僅如此,羅梭顯然還精通音攻之術,黑衣人被吼後居然一時愣住,回過神來還未及再做反應,眼前就是一道蕭影閃過,黑衣人隻覺太陽穴一痛,眼前一黑,自己便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起來,還未落地,意識全無。
到底在哪!如同無頭蒼蠅般在戰場中亂轉了一圈,卻仍未找到自己記憶中的身影,羅梭的心開始慢慢沉寂,眼睛也開始逐漸變紅。就在羅梭快失去理智之時,一隻手突然搭上了他的肩膀,羅梭本能地身子一矮,轉身就是一蕭掃去。
“喂,你瘋啦!找到你要找的人了!”羅梭聞言頓時回神,卻見自己手中蕭的一端正被側著身子的天真兩指夾著。
“不用多說,跟上,完了找你算賬。”天真鬆開玉簫便自顧著跑開了,這次卻是並未拉上羅梭。NND,這TM就是愛的力量麼,奔跑中的天真暗暗活動了下已酸麻的兩個手指,心中不由感歎。
也怪不得羅梭找不到,原來聖者學院的四人根本不在火海內,羅梭跟著天真穿出了火海,才在不遠處一塊空地上發現了正在對峙的兩撥人,那身影也在其中,但場麵似乎有些詭異。
現在空地上,十餘個黑衣人正包圍著包括聖者核心六人在內的七人。聖者雖有七人,但其中四個身影卻是不管不顧身邊形勢,正坐地閉目調息中,卻正是被襲的如素四人。天真一想到之前碰到的黑衣人的手段,便猜想這四個家夥肯定已經中毒。但奇怪的是,盡管隻剩下三個戰力,黑衣人們仍舊沒有動作,隻是緊緊包圍著。
諸葛遠瞻正眉頭緊鎖呢,自己這臨時擺下的陣法可撐不了多久,大姐頭四人身上的毒顯然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的,其他院生也都被纏著,現在唯一能指望的難道是那幫蹭飯的家夥?可是都過去這麼久了,就算半路去買醬油也該到了吧?諸葛遠瞻何許人也,自然不會將希望全寄托在一群魔王身上,深呼了一口氣後,諸葛遠瞻開始在腦海中飛快推演如何以最小代價脫困。
“呦,要幫忙麼?”此時的天真已完成了自己院生的心願,感受到羅梭氣息的逐漸平穩,這家夥頓時又有點不正經了,語氣中調侃意味十足,但饒是如此,對於諸葛遠瞻來說,這也算天籟之音了。
“你旁邊的三個女娃歸我,我身邊的這個猛男歸你,你把外麵這些家夥打發了,怎麼樣?”現在情勢已經好轉多了,諸葛遠瞻也不由拍著身邊軒轅獨孤的肩膀對著天真開起了玩笑,兩軍交戰,氣勢為上。
“雖然聽起來有點吃虧,不過看在晚飯的份上,好啊~”隻見天真拉起天月小手,對著鬼蠻等人一歪頭,便旁若無人地向著包圍圈走去。“都被人稱之為女娃了哦,要在心上人麵前丟臉麼?”似乎真的把黑衣人們當空氣了,天真又轉頭對著羅梭調侃了起來,原來羅梭到了這裏,發現了自己尋覓的人兒似乎暫時無恙後,竟是不自覺流起了男兒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