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穩定朝局這等大事都交給了蔡京來做,蔡王黨人終歸還是太多了,都殺完是不現實的。
所以趙挺之便派上了用場,一夜之間飛黃騰達走馬上任國子監祭酒,幸存沒有被罷免的大臣一時間將他當做了主心骨。
一時間朝堂上明麵上分成了兩派,一派以高俅張叔夜為首,另一派便是蔡京了。
還有一股隱藏的力量便是趙挺之了,蔡王倒台後他倒成了最大的受益人。
百姓們把這個原因歸結在李清照的身上。
畢竟你趙佶搶了人家的兒媳婦總得給點補償不是。
百姓們紛紛戲稱他為獻美祭酒。
這些東西都與趙佶無關了,朝政不理,奏折不批,反而跑到了城外守著一片湖做起了釣魚翁。
趙佶對著平靜的水麵神情恍惚。
似乎這樣每天平靜的日子也不錯,為什麼非要去做那一言九鼎定千萬人生死的孤家寡人。
自己本來就是一個普通人,鬥遼使滅蔡王憑的隻是自己心裏的那份熱血還有一些超前的見解。
他也曾經這樣想,皇帝嘛有什麼難的,隻要是個人坐在那裏都能做好,
可現在發現這個想法實在是大錯特錯。
為帝王者注定要忍受孤獨,想常人所不敢想,為常人而不敢為。
坐上那個寶座便不能再以常人的角度來思考事情,凡事皆要以大局為重國事為重。
堅持一條道路不停的走下去,哪怕這條路的最後隻剩他一個人。
“趙官家,今天釣了多少魚了,我可是提了一壺好酒,就是不知道下酒菜有沒有著落。”
一個眉清目秀的小道士踏波而來,配上一身灰色道袍倒還真有些仙風道骨的意思。
“呦嗬,公孫勝你又偷你師叔珍藏的梅子酒了,感情沒被追夠,這回你準備圍著青牛山跑幾圈?”趙佶放下手中的魚竿戲謔道。
公孫勝頓時漲紅了臉,上次趙佶剛來這裏的時候他便從趙青玄那裏偷來了一壇梅子酒。
這梅子酒是趙青玄采集百花露水,以青梅、縹緲醉釀成的一種果子酒。
這種酒從開始到釀成足足需要一年的時間,釀成之後還不能立即拿來喝,須得放在寒潭之底沉澱三年方可飲用。
趙青玄這麼多年來也隻積攢了十二壇,老頭對每一壇都視若珍寶。
上次公孫勝偷酒被發現趙青玄更是足足追趕了他三個時辰,就連趙佶求情都沒有用,非要揍公孫勝一頓。
最後趙佶拿出皇帝的身份,可被那老頭霸氣的噎了一句“皇帝隻存在於金鑾殿”
這可把趙佶氣的不輕,有一種把老頭打一頓的衝動。
可一想到人家是無極高手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無極呀那可是跟天憲同一級別的人物。
那一頓可是不輕,趙佶足足三天沒有看到公孫勝的身影。
再見他的時候還是一瘸一拐的。
“胡說,道家人的事情怎麼能用偷?那叫竊……”
一說起這個公孫勝又開始喋喋不休,滿口的道家哲理,什麼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道法自然張口就來。
趙佶卻是不吃他這一套,“竊不還是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