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誤認為我的輕微顫抖是因為對於他身體的渴求,他認為我對他有興奮的感覺,他開始在我的耳邊輕輕地舔,溫熱的氣息,熟悉而又陌生的動作,這一刻我們非常親近,但內心還是遙遠的,我清楚地感覺得到我們間的距離。
“你送花給我,就是為了讓我很好地配合你,讓你更加愉悅?”我輕蔑地笑道。
他鬆開摟住我的手,將我的身體扳轉過來,麵對著他。
“秋荻,我們之前隻是有些誤會,今天我送花給你是真心的,我們已經是夫妻了,我們之間就算暫時沒有愛情,但我們能培養起來,相信我。”他認真地說。
我看著他的眼睛,想讀懂他的內心,但我發現我什麼也讀不出來,他眼睛盯著我,盡力地表現出真誠,但那真誠好像是存在的,但又好像是飄渺虛幻的。
我讀不懂他,我不得不沮喪地承認。
這也難怪,他大我近十歲,縱橫萬華市,號稱萬華金融界第一奇才,過的橋比我走過的路要多,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米要多,他要認真起來和我鬥,我哪是他的對手。
但有一點我很清楚,我們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或者說他對我做過的那些事,不可能是誤會,他罵我是二手貨,說我是殘花敗柳,還將我趕回齊家,我就算是小孩子,也知道那樣的惡毒的行為不可能是誤會,如果那樣的傷害都能算是誤會,我他媽捅他一刀也可以輕描淡寫地說是誤會了。
“淩先生,不要說這些好話來誆我,你是不是記錯我的年齡了,我今年十八歲,不是八歲,你的那些誆小孩子的行為,還是省省吧,不要讓我鄙視你。”我冷冷地說。
他歎了口氣,捧起了我的臉,“秋荻,你怎麼不相信我呢?我說的都是實話,我以前是挺對不起你的,但我以後會對你好的,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不好。”我直截了當地回絕了他。
不管是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我都不會答應他,他對我的羞辱和傷害,豈是一束玫瑰花和幾句蜜語就能修複得了的?
“為什麼?人家不是說嘛,夫妻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我們是夫妻,沒有隔夜仇的,對嗎?”他溫柔地說。
他說話的語氣和肢體動作都溫柔至極,和平時寒冰一樣的作風完全判若兩人,讓我非常的不適應,我更加惶恐,有種想逃離的感覺。
就像動物園的老虎哪天忽然不吃肉了,改吃青菜了一樣讓人難於置信。
他作勢要吻上來,我伸出手一把擋住他的嘴。
“我這兩天不方便,請你收起你的獸性。”我說。
他隻好作罷,臉上雖有不甘,但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的板起臉。
“那你早點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出去了。”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對了,要不要讓阿芳給你煮些湯補一下?”
“不用。”我冷冷地回答。
他沒有再說話,輕輕地將房門關上,就連關門的姿勢似乎都變得人性化了,這他媽到底是怎麼了?腦子進水了?
我躺在在床上,想著今晚發生的一切,心裏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那個混蛋出門之前都還想著耍我,怎麼回來之後就忽然對我客氣起來了?這鱷魚沒事就自己流起淚來了?難道他今天出門遇上了觀士音菩薩,把這惡魔給感化了?還是在打高爾夫的過程中被人用球杆給打了,把腦子給打壞了,忘了他的本性了?
我不自覺地又想到陰謀論,這混蛋難道真的又在醞釀一個新的陰謀?他好歹也是金融巨子,沒必要總花心思來對付我一個小女子吧?再說了,他如果要對付我,可以有很多招啊,打我罵我都行,還用得著送花給我?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正胡思亂想著,又有敲門聲傳來。
“誰呀?”我問。
“是我。”是淩雋的聲音。
我一聽是他,就不吭聲了,房門沒鎖,從外麵是可以打開的,再說了,如果他要進來,就算是鎖了,他也能將門給拆了,別說是拆門,拆牆丫的也幹得出來。
他見我不作聲,竟然沒有進來,“我可以進來嗎?”
我靠!這混蛋真是腦子進水了麼?以前他要進我房間,幾時問過我同意否?別說進房間了,就是進身體,他也從不問我是否同意,今天還客氣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