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跟蹤你,隻是路過剛好看到你進了商場,就想著等你逛完接你一起回家。”淩雋說。
鬼才相信他說的話!哪有這麼巧,剛好他就路過,然後就看到我進了商場?
“騙鬼去吧,你分明就是跟蹤我。”我說。
“你許久沒出來逛街,女孩子都是愛漂亮的,當然會出來給自己買些衣服,金城商場是萬華市最高端的商場,你當然會來這裏購物,我不用跟蹤你,也知道能在這裏找到你。”他伸手過來準備搭在我肩上,我毫不留情地拍落他的手。
“我們和好吧,結束戰鬥,怎麼樣?”他說。
“我們本來也不是仇人,你是我老板,我是你的女仆,或者說是你用金錢換來的物品,我沒有資格仇恨你。”我說。
“秋荻,不要這樣說,以前我對你確實不夠好,不過我從現在開始會努力對你好一些的。”他說。
“你對我其實已經不錯了淩先生,你隻要不從齊氏撤資,能讓齊氏度過難過,那對我就是非常好的了,至於你對我的羞辱,我完全可以不計較,那是我的命,是我活該。”我說。
這話半真半假,我自己也不是很能分得清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他對於齊氏企業來說確實可以算是恩人,如果沒有他的資金,那齊氏肯定就完蛋了,但他卻又以我嫁給她為條件,這就讓他的施恩徹底變味,我嫁給他之後,他對我百般****,好像我和他天生有仇一樣,他的行為至今我也搞不表楚到底出於什麼動機和目的。
“我說過,以後我會對你好,現在我們先回家,然後晚上我帶你出去吃飯,然後看電影。”他完全不管我的冷淡,繼續熱情地說。
他的熱情甚至可以用反常來形容,他平時是一個極為冷酷的人,作風淩厲強勢,很少會這樣好好地跟我說一句話,但是他忽然就改變了,變得溫柔而隨和,而且耐心極好,不管我怎樣刻薄他,他都不急不惱,真是讓人奇怪之極。
我再不作聲,隻是跟著他來到附近酒店的停車場。
他為我打開車門,用侍者的姿勢手扶車門讓我上車,一瞬間我有些做夢的感覺,這他媽還是淩雋麼?是那個對我百般****,罵我破鞋二手貨的惡魔淩雋麼?
等我坐好,他這才笑呤呤地上車,打開了車裏的音樂,是理查德的鋼琴曲《梁祝》,這顯然也是有意在討好我,我時常在琴房裏彈這首曲子,其實我是懷念爸爸,他以為我是非常喜歡這首曲子,所以特意在車裏播。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用了心的。我心裏確實不爭氣地被觸動了一下。
女人就是這樣,男人千般的不好總是記不住,隻要男人放下姿態給點小溫暖,女人就會不自覺地淪陷於他們偽裝的溫柔陷井之中。
我可不能這樣,我發現自己內心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之後,趕緊在內心提醒自己:齊秋荻,你可不能被他的這些手段所迷惑,不要陷入他的溫柔陷井。
“秋荻,你那麼喜歡鋼琴,那你可以繼續深造啊,我們雖然結婚了,但我肯定不會影響你做你自己喜歡做的事,如果你想繼續練琴,我可以為你提供所有的條件。”淩雋接著說。
他是絕頂聰明的人,我內心那一瞬間的感動,應該已經在我的臉上表現出來,而且已經被他給捕捉到了。
“我不喜歡鋼琴,我平時彈琴隻是因為無聊。”我冷冷地說。
“可是你真的彈得不錯啊,你其實是很有天賦的,隻是以前可能沒有用心去練,所以造詣不深,但你的琴聲是有靈性的,音樂這種東西,後天的努力當然重要,但先天的悟性卻是達到高境界的必要條件,在這方麵你是有天賦的。”淩雋說。
我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確實能明察秋毫,我以前鋼琴老師也說過,我如果要是能稍努力刻苦一些,我是有機會成為不錯的鋼琴師的,但是我當時確實是太不用功了。
“我現在已經沒有興趣了,我隻會無聊的時候才會彈一下,如果你覺得我彈得煩人,那我以後就不彈了。”
我自己也承認這話確實有些嬌情了,他其實多次要求我為他彈奏,但我都拒絕了,現在卻說他煩我彈琴,這話是有些不講道理了。
這一次他明明可以和我理論,但他卻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笑了笑,“我喜歡聽你彈琴,這你是知道的,隻是你不願意給我彈而已,你對我心裏有氣我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對,所以我也不怪你恨我,我相信你的恨意會慢慢消融的。”
我再沒有說話,我擔心我再和他交流下去,真的會跌入他的溫柔陷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