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車停在路邊,在她們豔羨的目光中下了車。看到她們那樣羨慕,我心裏還是有一種舒暢的感覺,那是一種虛榮心得到滿足的暢快,人都是有虛榮心的,我也不例外,相比以前來說也許對這種虛榮看得更淡一些,但並沒有完全消除虛榮心的存在,貌似以後也不可能消除。
以前的我在同學們麵前一向都是充滿優越感的,自從爸爸去世以後,這種優越感就慢慢消失殆盡了,今天終於又找回了這種優越感。
之所以會開車來,那也是想炫一下,主要還是想炫給葉晴看,雖然她自己說和淩雋沒什麼,但作為女人,我心裏還是有解不開的結,我把跑車開來,就是想告訴她,不管淩雋對我如何,我才是原配,淩雋為了討好我,可以為我買豪華跑車,但是淩雋卻不可能為她做這些事情,永遠也不可能。
至於自己為什麼非要和葉晴較勁,我也說不清楚。也許是那天在淩家她在場麵上勝了我一次,我心裏一直不能釋懷,也或許是因為我缺乏自信,所以要通過這些手段來加強自己的自信心,還是那句話,人性是複雜的,有些自己做了的事,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是為什麼。
“秋荻,你還是那麼漂亮。”其中一個胖女孩對我叫道。
我在腦海中努力去回憶她的名字叫什麼,但任我再怎麼努力,也還是想不起,女大十八變,這些高中同學都好久不見了,都變了樣了,我又怎麼可能認得出來,她們之所以認得我,也不是因為我真的長得有多漂亮,而是以前我當富二代的時候太囂張了,自然給人留下的印象很深,我囂張的意思,當然不是說我經常欺負人,而是我花錢如流水,非常義氣,在班上是女生中的‘一姐’。
換種說法,也就是二愣子的意思,就是小女生們誰要是缺錢了,就管我借,隻要她們說得夠可憐,馬屁拍得我舒服,我一般都不會拒絕,這樣的有錢的二百五‘一姐’,當然會給人印象深刻的。
“你肯定不記得我了吧?我是胖妞啊,以前你經常叫我饅頭,有一次有個男生上體育課時碰我的胸,你還幫我揍了他,你忘了?”那個女生說。
我是真想不起來了。這樣的事在高中時經常都有發生,我仗著當時財大氣粗,從來不買男生的帳,這種打抱不平的事自然沒少幹,這種‘行俠仗義’的事太多,我哪裏會記得住。
“你變了許多,我都認不出來了。”我禮貌性地笑笑。
“你終於想起我來了,這是高蔓,還記得吧?咱們班的勞動委員,那時到你值日時你從不打掃,高蔓又管不住你,隻好自己上。”胖妞指著旁邊一個穿牛仔褲的戴眼鏡的清秀女生說。
這個我倒記得,那時我確實從不打掃衛生,倒不是我不願意打掃,我是真他娘的不會,我本來一直都是花錢雇其他同學打掃的,可後來遇上個嬌情的班主任,非要我自己動手,我又確實不會,隻好委屈了咱們的勞動委員了。
“嗬嗬,以前的事,真是抱歉,讓姐們幾個受累了。”我心裏忽然對她們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好像遇上親人的感覺。
老同學這種關係,雖然沒有血緣親戚關係,但卻是那一路青春的相伴者,把那些在一起經曆的破落故事一提,這關係忽然間便親熱起來,那些時光是真好,可惜永不再來。
“秋荻,我們正愁著轉乘車麻煩呢,正好你開車來了,那我們就可以搭你的車了。”葉晴說。
“好呀,沒問題,這車雙排座的,隻是跑車的後排座都很窄,坐在後麵恐怕會不太舒服,大家委屈一下吧。”我說。
“有跑車坐就不錯了,哪裏還計較那麼多,上車吧。”胖妞興奮地說。
看到胖妞的興奮勁,我心裏竟然也高興起來。情緒果然是會相互傳染的,我這十八歲的青春之心在遭遇諸多變故後慢慢荒蕪,今天在她們的帶動之下,才又開始又有了些正常的悸動。
我們要爬的山叫白魚山,因為此山像一條魚,加上山上多有白色岩石,得名白魚山,是萬華市近郊最高的山了,山上有寺,起名叫歸照寺。
將車停在山腳,我們便向山上爬去,胖妞的話挺多,一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各種趣聞軼事不斷,說得我們不時地大笑出聲。
我竟覺得分外的快樂,那心裏的沉重似乎消散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