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阿進怎麼這麼久還沒到?我都有些困了,你再打電話催他一下。”淩雋好像完全沒有聽到吳星星的話一樣,隻顧扭頭對我說。
我一愣,心想打電話給阿進這種事,為什麼要我來做?
“還是我來打吧。”淩雋自己摸出了電話。
“阿進,你怎麼那麼慢啊?這停車場人很多,好吵的,吵得我頭疼,你快一些。”淩雋對著電話說。
吳星星走了過來,放肆地靠近我,“你還好吧,你怎麼還跟著這混蛋啊?他那麼老,不要他了,踹了他吧。”
“你不要這樣,大家以和為貴。”我不知道說什麼,竟然說了一句聽起來像在調解矛盾的話。
淩雋眉頭皺了皺,顯然他對我這話相當的不滿意。
“什麼以和為貴啊,我又沒準備扁他,他那麼老了,骨頭都快散架了,經不起折騰的,隻要他不惹我,我並不準備收拾他。”吳星星得意地說。
淩雋唯一的幫手鄒興都讓他支走了,現在隻有淩雋一個人,而吳星星那邊有六七個年輕男子,吳星星自認為占了絕對的優勢,態度當然囂張起來。
麵對吳星星的挑釁,淩雋竟然笑了。
“小兄弟,我沒你說的那麼老,不過論資曆來說,你確實得叫我一聲叔了,你爸吳昊天和我相見也得稱兄道弟,你當然是晚輩,上次在酒會上你已經折騰過一次了,今天怎麼又犯病了?我說得很清楚了,她是我妻子,朋友妻不可戲這話你應該是聽過的吧?更何況這是你長輩的妻子,別看她年紀小,論輩份來說,你得叫她姨,以後就別鬧了,好不好?”淩雋說。
這話說得有趣之極。聽起來淩雋說話柔軟,似乎還有主動示弱的味道,但細品又其實充滿不屑,他意思很明顯:你是晚輩,我不是不敢惹你,隻是不屑。
客觀地說,吳星星年紀確實要比淩雋年輕了幾歲,而且吳星星長得細皮嫩肉,是屬於奶油類型,而淩雋棱角分明,冷峻強勢,兩個人完全是兩種風格的男人,要從氣場上來說,淩雋說他是吳星星的長輩確實也說得過去,吳星星就像香檳,雖然也稱為酒,但和像伏特加一類烈性酒相比,就幾乎算不上什麼酒了,而淩雋,就是伏特加一類的。
“喲,說你老,你還真裝上了?你是我前輩?滾吧你!就算是你年紀大一些,也不配當我的前輩!你他媽為老不尊,老牛啃嫩草!秋荻這麼年輕漂亮的女孩,怎麼能跟你這個小老頭子?簡直是暴……那啥。”吳星星說。
我知道這貨要說的是暴殄天物,隻是他確實說不上這個詞了,看來他上學時也沒怎麼好好學習,我都知道的詞語,他竟然不知。
場麵越發的有意思起來,兩個喝了酒的男人為了我死磕上了,而且都在爭口舌之利,並沒有人率先出手,主要原因,還是淩雋的話夠柔,而且他說話的時候臉上都帶著微笑,好像在和老朋友鬥嘴一樣,這樣的姿態,就算是吳星星想動手,也得醞釀一下憤怒的情緒。
“他是我妻子,嫁給我是她自願,我不必為此向你解釋,以後你不要騷擾她,不然我對你不客氣,我的話一定要記住,對你很有用,不然你會吃虧。”淩雋還是一副長輩的口吻,聽起來讓人很想笑。
其實我心裏很奇怪,以淩雋平時的性格,怎麼可能會花這麼多的口舌和吳星星糾纏?直到我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和兩輛白色商務車駛進停車場,我才大概明白了淩雋為什麼這麼好脾氣。
黑色轎車上下來一個人,他是淩家的管家阿進。
白色商務麵包車上下來的,全是穿黑色西服的強壯男子,他們手裏都拿著一根黑色的看起來像鋼管之類的東西。
淩雋為我打開車門。“秋荻,阿進來了,我們回家吧。”
然後就不由分說地將我塞進了車裏,我透過車窗,看到那些黑色西服的男子提著手裏的武器向吳星星他們撲去。
吳星星和他的朋友終於反應過來淩雋一直溫柔地和他們周旋就是等這些人過來收拾他們,但是已經晚了,他們的人數優勢瞬間消失,有備而來的黑西服男子舉著手裏的武器對他們一陣亂打,一群富二代被打得抱頭鼠竄鬼哭狼嚎。
阿進鑽進車裏,啟動車輛,駛出了停車場。好像這一切都和我們無關一樣。
但事情沒那麼簡單,車輛剛駛離會館不久,忽然車身遭受到嚴重的撞擊,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在後麵瘋狂地撞擊我們乘坐的車輛。
我的酒徹底的醒了,我知道大麻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