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掙紮到最後也累了,任由他將自己的身體和心一並折磨的傷痕累累。
一次又一次,溫嶠似乎不知饜足,又似乎是在比較什麼。
那些不堪入耳的話,鳳棲已經很久沒聽過了,她很想將耳朵閉上,不,隻要把心閉上就好。
她的心原本就已經被他摧殘的奄奄一息了,而他現在的行為直接在她的心上狠狠地補了一刀,徹底死了。
溫嶠在床上一遍遍地逼問她,好似她不解釋,他便打算一直做下去似的。
她很累,累到沒有力氣再去激怒他了。
“沒有,我跟他……沒有……”
溫嶠像是終於聽到了想聽的答案,俯首在她唇上親了一口,然後無比滿足地仰躺在了鳳棲的身側。
鳳棲慢慢地爬起身,就在她準備下床的時候,溫嶠一個翻身,長臂一勾,又將她給勾了回來。
“去哪兒?”
鳳棲有氣無力地回了句:“洗澡。”
溫嶠摟緊她,閉著眼睛在她脖間嗅著:“別洗了,你身上這股味兒,我挺喜歡聞的。”
鳳棲低頭,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輕聲道。
“溫嶠,我們……離婚吧。”
溫嶠享受的表情驀然僵在了唇角,還以為出現了幻聽,他劍眉緊蹙地又問了一遍。
“你說什麼?”
溫嶠的聲音很輕,很冷。
鳳棲繼續說道:“不要再繼續作踐我了,我、我再在這個家待下去,我會瘋的。我、我們……到底結束吧。”
溫嶠摟著鳳棲的胳膊驀然收緊,眼睛裏寒光乍現:“你有種再說一遍!”
鳳棲深呼吸一口氣:“溫嶠,我們麵對現實吧,不,應該說,是我該麵對現實了。我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麼,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下去了,你也用不著再繼續騙我。
如果你接近我的最初目的是要給蘇幕遮難堪,那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溫嶠其實已經猜到鳳棲之所以最近會這麼反常很可能是蘇幕遮將當年的事兒告訴她了。
對於這件事,他……無力辯駁。
鳳棲將溫嶠的胳膊扯開:“既然你都已經將我送給他了,何必還要繼續惺惺作態,表現出一副要跟我白頭到老的樣子!”
溫嶠本能地否認:“我……我沒有!我那是氣話!”
鳳棲冷笑一聲:“氣話?在溫總眼裏,我也不過隻是一雙穿破了的鞋罷了,既然這麼一文不值,還留在身邊做什麼!”
溫嶠一怔,臉色倏地一變:“我……沒……”想否認,可是接下來的話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鳳棲趁他愣神之際,嗖地跳下床。
“溫總該不會連自己說過的話都能忘吧?你跟蘇幕遮的對話有錄音,要不要我撥給你聽,讓你再重新回憶一遍?”
溫嶠盯著鳳棲,卻又無言以對。話是他說的沒錯,可那並不是他的真心話。
鳳棲沒再繼續質問,而是轉身進了浴室。
溫嶠頹然地坐在床上,抬手揪了兩把頭發,此刻的他異常的煩躁。
他坐到了床邊,從床頭櫃裏拿出煙和打火機。
聽著浴室裏傳出的嘩嘩流水聲,他隻是一個勁地抽著煙,越抽越猛,最後嗆咳了幾聲。
鳳棲在浴室裏,蹲在地上,任由蓬頭流出的水嘩嘩地從頭頂澆下。
她雙手環膝,哭的泣不成聲。
好在流水聲遮蓋了她的哭聲,她在心底告訴自己,最後一次,這是她最後一次為他哭,以後絕不會再為他掉一滴眼淚。
當鳳棲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四十分鍾以後的事兒了。
她也不去看坐在床邊抽煙的溫嶠,而是直接進了衣帽間,穿上衣服,然後開始收拾行李。
溫嶠送給她的衣服,她一件也沒拿,她隻簡單地裝了一些她自己的東西,然後走出衣帽間,來到門口,撿起掉在地上的包。
當她轉身來到立櫃前,然後就聽見溫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低沉中帶著一絲沙啞。
“我不同意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