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做完檢查後,很識趣地離開了。
溫嶠守在病床前,捧著鳳棲的有些枯瘦的手,摁在唇邊,眼眶依然泛紅。
“有哪裏不舒服就趕緊跟我說,知道嗎?”
“是不是很餓?可是,你現在還不能吃東西。”
“你都躺了快兩個月了,我每天都想帶你出去曬曬太陽,可又怕來回折騰你,讓病情惡化。”
“你想吃什麼?我跟媽說,讓她給你做。”
“等你好起來,你想去哪兒,我都陪你去,我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了。”
“一次就夠了,真的,我承受不了第二次了。”
“不過,醒來就好。”
溫嶠也不給鳳棲說話的機會,隻是一個人不停地在那語無倫次著。
“你不知道,這一個多月對我來說有多難熬。”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溫嶠的情緒突然就崩潰了,抱著鳳棲的手,肩膀不住的抖動著。
“我每隔十幾分鍾就會來試一下你還有沒有呼吸,晚上,我也睡不踏實,我就怕……”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愛你?很愛很愛,特別愛,愛到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把其他女人裝進心裏。”
溫嶠痛哭的樣子就像是一根針似的,紮在她的心裏,微微的刺痛。
“別哭了,我又沒死。”
溫嶠聞言終於破涕為笑,很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很少哭的,還不是因為你……你太不讓人省心了!”
鳳棲輕輕歎了口氣,感覺這場夢,做的真長。
溫嶠攥緊鳳棲的手,突然就打開了話匣子。
“對了,溫純寫了本書,她說她之前有跟你說過,要以我們為原型去刻畫故事裏的主人公。”
“故事裏的你,回到了十八歲,彌補了所有的遺憾。”
“不過,回頭我得找她算賬去,她把我寫成寵妻狂魔這點兒我挺喜歡的,因為,我就想寵著你,過去的那幾年,也是我的遺憾。”
“可是你知道她幹了什麼嗎?她竟然中途換男主,把我給寫死了,最後讓蘇幕遮隆重登場,取代了我的位置!”
“最可氣的是什麼你知道嗎?我臨死之前都沒開葷!讓我睡你一次,我也死而無憾了。”
“不對,我不能死,我死了,你不就成寡婦了?”
鳳棲聽著聽著,唇角輕輕勾起,就連眼角都帶著一絲笑意了。
“我記得,我好像還沒嫁給你,何來的寡婦之說?”
原來,也不是夢,不,是夢,是溫純給她構造的一個夢。
溫嶠張嘴咬了咬鳳棲的指頭,耍賴道。
“反正,在我心裏,你就是我媳婦。”
鳳棲看著他沒再說話,許是因為那故事裏的情節太讓人撕心裂肺了,如今就這般看著他,也覺得挺好。
溫嶠突然支支吾吾起來:“那個……看在我已經痛改前非的麵子上,你、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鳳棲沉默了良久,久到溫嶠的心髒都快要從胸腔裏蹦出來了,她才輕聲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