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姚淑容終於簽字離婚,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也都感到疲憊。
隻有慕少筠,無聲地將她送上汽車。
慕瑆辰還要和南嶼國的外交官周旋,時姯沒有跟過去,一方麵不想看到南嶼國的任何一個人,另一方麵還擔心樂琪的情況。
坐慕家的車,來到醫院,一進病房,就看到昏迷不醒的樂琪,還有坐在沙發上,用筆記本處理工作的路鬆霆。
“坐一會?”
路鬆霆合上電腦,對時姯指了指沙發,彎腰從櫃子裏拿了一瓶礦泉水,遞了過來,口氣就像一家人一樣,隻不過冷硬了一點:
“你姐的情況很好,不用擔心!”
“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你叫我不要擔心?”
對於時姯的尖銳,路鬆霆以前會冷臉,現在卻垂了垂眼眸,苦澀地勾了勾嘴角。
小姨子脾氣不好,能讓就讓著點。
時姯對路鬆霆,那是恨不得拿刀片了他,沒有接水,轉身走到床邊,俯身看了看樂琪,她看懂人的氣色,樂琪的狀態確實不錯。
“比她以前喝酒喝到胃出血,是好了很多!”
輕柔的聲音,像一把軟刀,砍的人無處可躲。
路鬆霆神色一僵,眉宇間閃過愧疚,不想深談這些糊塗事,他沒想到強勢如樂琪,其實脆弱不堪。
就像他自以為冷酷無情,現在連脾氣都豎不起來。
“我以前買了婚房!”
冷不丁的,路鬆霆突然出聲,“一直都在保潔,很幹淨,沒有別人進去過……”
“嗬!人都半死不活了,買房子還不如買墓地!”
路鬆霆被噎了一下,還是說了下去:
“我想把樂琪帶回家照顧!”
時姯側頭看過來,黑白分明的眸子沉斂了光,又是深不見底,但是嘴角的冷意非常明顯:
“然後趁機弄死她?你就可以和你的小三雙宿雙飛了!啊!你的小三怕是不行了,那就小四小五六七八九好了!”
話很難聽,可是路鬆霆毫無辯解的立場,而且有慕軍長撐腰,時姯想說什麼話不能說?
但不管她有多強大的攻擊性,對樂琪總是真心實意。
“路鬆霆,路大總裁,你巴不得她死呢!”
“不是!”
男人的臉,像刷了一層石灰,哪怕有比例很好的五官,也顯得蒼白,難看。
“她不能死!”
他拿出手機,給律師打了電話,要求律師立刻過來。
時姯是個極有耐心的人,拖了一張椅子坐到床邊,從護士借來磨甲的小砂條,給樂琪磨指甲,就是不看路鬆霆一眼。
嬌柔的一個人,偏偏有強大的氣場,何況她身上還有搶!
路鬆霆絲毫不介意她的排斥,坐回沙發,又重新工作,等到律師趕來,他也將準備的文件打印出來。
“今天有律師作證,我簽字生效,如果樂琪在我身邊,出現任何意外,我承擔所有的刑事責任,死刑也行!”
低沉的聲音,擲地有聲。
時姯抬頭,看著男人的眼睛,她習慣直視人的眼睛,來分辨其中的深意。
片刻後,她皺了皺眉:
“你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