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八賢王下朝回府,剛好路過這條街。
也是向晚晴和劉謙走運,他今天無意間往轎簾外一瞥,剛好看到了酒樓馬廄中的陸小鳳。
中原雖然好馬也多,但像這樣的極品汗血,卻是極為少見。
他上一次見到還是十年前與向晚晴,耶律斜軫邂逅的杏花村。
除了十年前耶律斜軫胯下的坐騎,就唯有眼下這一匹了!
耶律斜軫如他的馬一樣,都是神駿非凡,卻跟自己似友還敵,當年結義的三人,一個當朝太子,一個北漢公主,還有一個大遼南院大王,說起來也是驚天動地,匪夷所思了!雖
然各自有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利益,可是在父皇臨薨之際,這兩人還幫助過他承繼大統,隻是時也勢也,命蹇一線!
而今再見絕世良駒,當日的溫馨又重回記憶,隻是不知道此馬的主人是誰,是不是也能帶給他如十年前的驚喜和奇遇?
但想到自己的唐突終歸不妥,他還是編出了識馬相馬之類的說詞。
當向晚晴和劉謙二人隨著雪硯兄弟走進王府客廳時,趙德芳的神情先前還很熱情期待,可是待看清了她們的形貌後,忽然一下有些呆了,也有些怔了。
劉謙尋思,該不會是她倆的尊容嚇壞這位尊容矜貴的王爺了吧?正尋思要不要除去偽裝,還原真容時,趙德芳忽然說話了。
他的聲音有些激動,神情也是說不清的複雜,雖不比昨晚的父親,但也相去不遠了!
他動容地看著向晚晴,語氣有些欣喜,也有些飄忽,仿佛做夢卻又無比的確定地說:“白賢弟,真沒想到,這匹汗血寶馬的主人,竟然是你!”
向晚晴也有些呆了。她原本也在思忖該如何道破身份,沒想到自己裝扮成這副德行,統共沒見過幾次的趙德芳依然能一眼認出,真是不佩服都不行!
她當下抱拳苦笑說:“正是小弟白易,也是小妹溫婉,二哥真是好眼力!”
“不知賢弟緣何如此裝扮,剛才著實嚇了我好大一跳。”
“唉,躲人追殺,一言難盡!”
“那你可是招惹了什麼不該招惹的人?”
“哪是我招惹他,分明是他做賊心虛,想要趕盡殺絕!說來我是問心無愧,可是,算了,不提他了,二哥一向可好?”
“好與不好,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吧!”他喟歎了一聲。
“賢弟不是一向久居漠北嗎?怎麼忽然想回大宋?還招惹上了勁敵?”
“這其中也是一言難盡啊!”向晚晴再次苦笑。
“斜大哥好嗎?”趙德芳善解人意地換過了這個話題
“他的日子一向過得不會差,要知道他審時度勢明哲保身的功夫最厲害了。”說到這,不禁想起蕭君說他賣身於蕭太後的事,神色隨即有些黯然,她勉強裝作無事說:“我在遼國這七年,一直蒙他關照著,就連現在這匹馬,也是我離開遼國時他送我的。”
“他有什麼樣的寶貝,我都不會驚奇,可是他肯把怎麼珍貴的禮物送你,我卻是有點沒想到。”趙德芳說。當年結義純屬權宜,之後他與二人也交往不多,二人的關係,他也是隱隱約約斷斷續續聽人說了些,也不太確定,於是說話也委婉了些。
“斜大哥待我不止是一般的好,他給我的豈止是馬,還有肝膽相照,生死知己的交情,隻是,最後我終究還是全辜負了。”她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