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傅逸軒一掌劈過來,沈蘊掙脫他拽住自己的手,身子靈活一閃,躲了過去。沈蘊眉心皺起,眸中有冷光跳動,狠狠地瞅了他一會。
她一個挪步,打算脫身躍起,可傅逸軒卻再一次攻擊過來。兩人你攻我躲,一進一退。沈蘊實在忍無可忍了,一腳踢向對方的大腿,果真擊中了,傅逸軒生疼的後退了一步。沈蘊冷笑眸光一閃,打算逃離。
不遠處卻傳來有人討論的聲音,聲音越來越近,大概是有人要往這邊走來了。情急之下,沈蘊準備撒腿就走。可腳尖還沒躍起離開地麵,就被傅逸軒趁她一個不留神,伸手速度之快,一把扯下了她臉上的黑巾,看清了她的真容。
沈蘊眉目蹙起,怒氣自腦海泛開,她一掌朝他胸口攻擊過去,傅逸軒一個側身,動作利落躲閃。可惜沈蘊那狠狠的一掌,隻擦過傅逸軒肩膀偏側。傅逸軒並未覺得疼痛,隻淺淺皺了皺眉。很快他就恢複主動權,一手使力拽住沈蘊的手腕,並把她逼到門框上,一張俊美的臉靠近過來,眉毛挑起地打量著她。
她臉上的肌膚姣好瑩潤,淡掃蛾眉間,狹長的鳳眸底裏如一片幽幽冰池,卻美麗得不帶一絲煙塵。此刻,那嫣紅的櫻唇正倔強地緊抿著,襯托那深鎖的眉心,像極一個美麗可愛的姑娘,正與她心儀的男子生悶氣,撒著嬌呢!
那邊的腳步聲漸行漸近,沈蘊還沒反應一個掙脫,已被傅逸軒拽著手腕一把拉進了他的廂房裏,不動聲色地把門閉上了。
“放開我!”沈蘊猛地想掙脫自己的手腕,可這傅逸軒內功就是深厚,即便自己的武功已是上乘,仍及不上他,真不知這傅逸軒背景是哪樣深不可測,才華出眾也就算了,連武功也非比尋常。
“你要是不想讓人發現,你就乖乖的別再掙紮。”傅逸軒不顧她恨意的目光,接過沈蘊另一隻手錘過來的拳頭,今兒沈蘊兩隻手都被傅逸軒鉗製住,可謂是動彈不得。
傅逸軒嘴角微微翹起,眼中是一絲絲嘲弄,看著沈蘊自上而下地打量她一身夜行衣,語帶戲謔,“薛公子這身打扮是要幹嘛?”他頓了頓,輕笑一聲,“哦!不對,不對。今兒應該說……薛姑娘,想不到薛姑娘恢複女裝是這麼好看的。”
雖然沈蘊穿的是夜行衣,可頭上的發髻仍未卸下,兩邊鬢發柔和垂在臉頰兩畔,外人一看,當然知道她是位姑娘了。
沈蘊咬了咬唇,狹長鳳眸瞪著他,“你一早就知道了?”
傅逸軒笑聲如柔柔春風,“你女扮男裝又怎會逃得過我的慧眼?更何況你身上有那一股淡淡的芳香……”說著他身子微微前傾,故意做出這動作,要去嗅嗅她身上那絲絲淡香。
沈蘊用力掙紮,“你這無恥之徒!”飛腳一起就踹向他的腿。
傅逸軒早就猜到了她會有這番反擊,就在她右腳抬起之時,傅逸軒已經一個靈敏反應,鬆開了她的雙手並腳步後退躲過了。
沈蘊雙手一番輕鬆,可右腳卻落了個空。她冷凜地瞪了他一眼,“這麼說來,那一直以來你就是在耍著我了?”她突然輕笑了一聲,“別以為你武功比我高強就能抓得住我,我不會讓你輕易得手的。”
傅逸軒正站於桌旁,他動作閑雅地端起酒壺,斟了兩杯酒,眼中盡是玩味之意,“薛姑娘,如斯一個大美人,傅某又怎會舍得把你抓起來交出去呢?在下隻不過是想讓姑娘陪我喝一杯罷了。”
沈蘊瞟了一眼那桌上的兩杯酒,神情中帶了一絲冰涼,“免了,傅公子要是有雅興的話,倒不如找你的相好喝個夠罷了。”
“誰?”傅逸軒臉上一片迷茫之意,完全想不出她所說的‘相好’指的是誰,隨後竊笑一聲,故意調侃說道,“你該不會是為了逃避而扯開話題吧?在我的地盤,可不能無中生有哦!”
沈蘊言語中所指的不外乎就是那個晚上所見的,特意為傅逸軒送‘金翠餃’的崔薇了。沈蘊以為他特意避諱不說,心下冷笑,語氣中暗藏鋒芒,“是不是有這個人,你自己最為清楚,當然這事兒也與本小姐無關,今兒我沒閑情與你說廢話,”沈蘊轉過身麵朝窗台,“還有,請傅家大才子,以後別再給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沈蘊言畢,抬步朝窗台那邊走去。
身後是傅逸軒猛地止住的聲音,“嘿,你總也得告訴我,你今個晚兒來這裏為的是什麼呢?”
沈蘊咬牙狠狠拋下兩個字,“休想!”身子一輕,越窗而去,逃離了。
傅逸軒望著窗外那最後消失的黑衣一角,眸色暗沉了下來。不用說,他也知道她夜裏潛來十醉樓的目的,定是為了查探卞婉這個人。隻是他心有好奇,究竟她一再一地查探卞婉的事……為的又是什麼呢?
傅逸軒想著想著,腦海裏回憶起方才沈蘊的那句話,他驀然笑出聲來,“不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那就是可以給你帶來必要的麻煩?哈哈!”
他低頭看了看還握在自己手中的沈蘊的蒙麵黑巾,記起昨日下午,派手下查探,回來稟報給自己的那些話。傅逸軒雙眼不自覺眯了眯,似有陰霾密布,“沈家大小姐,沈蘊?太子的未婚妻?有意思,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