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若嵐一見是沈蘊,一邊眉梢挑起,眸中有疑惑之色,還夾雜著未消的絲絲怒氣,冷聲問:“你來這兒幹嘛?”
見沈蘊沉默未開口,忽然意識到什麼的,皺眉道:“方才我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沈蘊眼中清冷,抬起眼皮,臉上毫無慌張懼意,語氣平緩彈出兩個字,“沒錯。”
湯若嵐一時刻惱怒再次爆發,一把甩開了桂嬤嬤挽著自己胳膊的手,咬字陰冷,“你快說,你都偷聽了什麼?為何要來做此種鬼祟之行為?為的是什麼?”
她一連串的問了好幾個問題,聽得沈蘊隻冷笑了一聲,淡然說著,“四娘莫生氣,我不過是順路來到這兒罷了……”
“順路?你別裝模作樣!順路也會巧經我此院?還要聽見我們說話?”湯若嵐臉色頗有點蒼白,嗓子因激動而提高了點。
“四娘這般激動,可是要想讓府裏的人都知道四娘在生氣?要是驚動了大家,蘊兒隻怕一經爹審問之後,我會把方才偷聽的事兒全都說了出來呢,”沈蘊理了理有點皺褶的衣袖,氣定神閑,“不過……那樣也好,就能讓全府裏的人都知道是大夫人搶了四夫人的玉鐲了。”
然後,她掀目看著湯若嵐,“四娘,我說得對麼?”
“你!”湯若嵐一手指著沈蘊,清麗的麵孔湧出的怒火豐盛,拳頭握了一把緊。
沈蘊嘴角淺淺勾起,騰出一抹淡笑,“四娘,要是我說,我有辦法讓大夫人主動把玉鐲還給你呢?”
湯若嵐一聽此話,神色愣了愣,眼中略帶狐疑之色,“你這話……你有這個能耐?”
沈蘊笑了笑,瞳底精光一閃,“四娘,你放心,我自然有辦法,定會讓玉鐲完整回歸你身邊。”
湯若嵐皺眉看著沈蘊,沉默了好一會,才沉聲說話,聲音頗有點縹緲,“你為什麼要幫我?”
沈蘊眸色平靜地瞟向遠方,身子有點偏側,“因為我們都有著共同的敵人。”
“你指的是……趙琦蓉?”
“我想,趙琦蓉待我們母女是如何的欺壓,四娘不會不知道吧?”沈蘊淡然笑了笑,掀目看了她一眼,“趙琦蓉既然搶走了四娘的玉鐲,想必四娘早就看她不順眼了。那樣的話,為何我們不聯合對付一個彼此都憎恨的人呢?”
湯若嵐側頭看了桂嬤嬤一眼,兩人暗中傳遞了眼色,從桂嬤嬤眸底,她能看到有讚同之色。心下微微斟酌一番,她回過頭來,最終把話說出,“這樣的話,我們以後便是有合作的機會了?”
沈蘊滿意地一笑,一雙鳳眸黑白分明,“那當然!”
“好!”湯若嵐眼中有幽光閃過,“那我等著看好戲。”
沈蘊深沉一想,腦海中已經呈現出一條妙計。
次日,沈蘊一大早就起床了。巧月都還沒過來為她梳洗,她就已經出府去了。
據她調查所知,趙琦蓉每個月的初一都會到襄城裏的北帝廟去拜神求福。然而,今日正巧就是初一,於是,沈蘊很早就來到了北帝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