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曦邪笑著聽著青水的彙報。那件嫁衣果然還在謝翠華的嫁妝裏,芍藥已經把這件事報給謝夫人,現在幾個人正在對質呢。
不出意外的話,謝夫人會把這件事告知謝丞相,然後把那些嫁妝收回。周姨娘已經有五個月的身孕了,誰都不會把她怎麼樣,謝翠華怎麼說都是丞相府的小姐,至多也就是禁足。可憐底下人了。
“茱萸,你覺得謝翠華是馬上就報複我,還是蟄伏幾天?”
青水彙報完,已經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比起茱萸的膽大心細,和她並坐在羅漢床上,卻時時刻刻盯著她的茶杯幫她倒水。青水還是稍微有些忐忑,但她不介意。
事實上她從不會給任何人十成的信任,但是,她會將七八分的信任表現得如同毫無保留。
“若是周姨娘沒有身孕,可能待會兒就會過來興師問罪了。不過,三小姐會隱忍幾天計劃一下吧。”
“那玉觀音她們已經送出去了嗎?”
“聽說托了好幾個人,但是,送到孝王妃手裏還是不是原來的物件就不知道了。”
茱萸說著,咯咯地笑起來,像是剛剛偷吃了奶酪的小老鼠。
“你搗了什麼鬼?”
“小姐這麼看得起茱萸?”
茱萸調笑的口吻分明就是在說她做了什麼,等著她來誇她呢!
“你小小年紀就能做父親的侍女,我從不懷疑你的能力。但我記得你是家生子,怎麼會有相識的人在孝王府辦差?”
“奴婢的遠房表哥是孝王府的侍衛,未來的小表嫂就是孝王妃的貼身婢女。”
“所以,你換了什麼給孝王妃?”
“是個白玉觀音的掛墜兒。雖然是掛墜兒,也是上好的白玉呢!要不就不像了~”
謝靈曦輕笑,茱萸這麼會辦事的人,那尊白玉觀音說不定她就做好人送給她的那個表哥和表嫂了。
“待會兒去我的首飾盒裏挑一件,抵那個玉墜兒。”
“謝小姐!”
茱萸從羅漢床上下去,行了一禮,又坐回羅漢床上,繼續和她說話。如果是芍藥,現在早就把她的首飾盒抱在懷裏了。
謝靈曦把玩著手裏的白玉手把件,先是一臉的深沉,不多時便邪笑起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她謝翠華敢,那麼,她也就不能退縮。
“茱萸,你去幫我準備一份拜帖,就寫那次菊花酒宴我沒有去,這次提前給孝王妃拜年。”
“小姐,這不合適吧?”
“沒關係。記得,日期你幫我打探一下,一定要挑兩位世子都不在府上的時候。”
“是。”
“青水,你也要幫我準備一份假的請帖。就說孝王妃很喜歡謝翠華送的玉觀音,請她去賞梅。”
“小姐,您這是……”
謝靈曦附在茱萸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抬頭看看一臉木訥的青水。
“這是女人的戰爭,你還是少參與的好。我可不希望以後我身邊唯一的男子都變得小肚雞腸。”
謝靈曦的用詞說得青水的臉一下子紅了,茱萸卻不屑於打趣他,反而與謝靈曦繼續嬉笑。
“即使是女人的戰爭,小姐的方式也像方微站在十思樓大堂中央一般光明磊落。你將所有的手法伎倆都展示給別人看,隻是看那些傻瓜有沒有自知之明,會不會走上您預設的道路。”
茱萸微微施了一禮,轉頭朝青水笑笑。
“走啦,該辦差去了!”
茱萸嬉笑著,同時推著木訥的青水一起出去。
隔天,謝翠華早早地就把丞相府的馬車要走了,茱萸很冷靜地跟她回話,之後兩人都是一臉的壞笑。等到謝靈曦在離孝王府門口還有些距離時,就聽見門口已經很是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