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小姐,這窮鄉僻壤,小人實在是弄不出再好的吃食了。少爺和小姐湊合吃些,等到了綠柳郡就好了。”
謝靈曦什麼都沒說,微笑著拿起筷子開始喝粥,莫雲驍也是。二人吃得理所當然,對於丁伯滿是愧疚的話置若罔聞。
“哥,昨天休息得還好嗎?”
“好。”
“那我們今天不要坐馬車了好不好?天氣這樣好,我想走走。”
“聽你的。”
莫雲驍果然表現出一副寵愛妹妹的模樣,謝靈曦撅起嘴,她當然知道,她隻是說出了他的想法而已。
二人在街上慢悠悠地走著,春暖柳綠,氣候宜人。雁南縣是個小地方,謝靈曦望來望去,隻是一般百姓在街上往來,沒發現什麼特別。
“這裏是糧草送往邊關的必經之路,此次要送到前方的五萬石糧食大概再過兩天就要到這裏了。”
莫雲驍微微俯身,在她的耳邊小聲說。謝靈曦眼角一抽,她就知道莫雲驍無緣無故在這麼個小縣城駐足,果然有事情。
“怎麼這麼多糧草?我們特地在這裏停下,是因為之前糧草出事了?”
“微薇就是聰明!”
莫雲驍說著隔著麵紗揪了一下她的臉頰,謝靈曦的兩隻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立刻像遠古凶器一樣,釋放了它最本源的殺氣。如果沒有撲閃撲閃的睫毛掩映,它會體現它的殺傷力的。
“東原的糧草總共被毀過兩次,一次是六年前,在糧草送達雁南縣之前。一次是半月前,糧草剛剛離開雁南縣。”
大量的糧草送達之前,畢竟會先跟縣城打個招呼,否則縣城內的糧倉很可能無法存放那麼多軍糧。離開的時候遇襲更容易理解,這樣小的縣城,就算糧草是連夜入城,估計也有半個縣的知情人,可謝靈曦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六年隻被劫過兩次?
“你剛才說了這裏是糧草的必經之地,一個線人的隱藏比燒掉糧草還要重要,這我明白。也因此,他才會隻對緊要關頭時候的糧草下手。可重要的糧草,六年間不可能隻有兩次吧?”
“因為這兩次戰役,西山國的軍師都是廖雨。”
“什麼人?”
“西山國的將門虎子,他十六歲時,武藝在西山國已是無人能敵,也因武藝的名聲而成為天下四傑之一。但卻不是單純的武夫,六年前他首次任軍師,雖然戰敗,卻也使得許老將軍戰死沙場。若不是西山國君聽信讒言,他不會六年後才第二次出任軍師。”
“廖雨他六年鬱鬱不得誌,這次總算有了施展才華的機會。你們可真信得過我,竟然讓我一個外行人擔任和他同樣的職位。是為了刺激他?還是為了給我壓力?”
謝靈曦心裏打了一個突,雖然說著開玩笑的話語,臉上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玩笑的意思。
莫雲驍故意朝她的耳朵輕輕吹氣,富有磁性的聲音像大提琴一樣劃過她的心。
“都有。”
謝靈曦嫌棄地胡嚕胡嚕耳朵,麵紗偶然被撩起,露出了耳垂兒上指甲大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