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鏡子前梳理好發型,鯉魚為我噴上定型膠,又在領口係上黑色的小蝴蝶結。乍一看好像咖啡館的服務生,我險些沒笑噴出來。
我委婉的對鯉魚說:“我咋感覺我是去結婚的,而不是去比賽的呢?能不能不係蝴蝶結?”
“別貧,這麼穿挺好看的。”鯉魚笑著擺正我領口的蝴蝶結,然後又給我穿上外套。
這身行頭整體下來,除了那蝴蝶結我都挺滿意的。
看著鯉魚我笑道:“你說好看,那自然是不差的。等我去亮瞎他們的狗眼。”
與妖怪們約定的時間是六點半在校門口集合,等我和葫蘆祖宗來到大門口的時候,已經有幾個打扮稀奇的妖怪站在門口說話了。
我和他們打了招呼,正在這時兩輛商務麵包車呼嘯著駛了過來。
麵包車停在我身邊,蘇麟和孫胖子降下車窗,朝我吹了聲口哨。
“嘿,林果你咋穿成這樣?”孫胖子嘲笑的口吻被我瞪了一眼。
蘇麟也文縐縐的打趣說:“汝著新人之衣,欲往何處?”
“屁,別在那說風涼話。”我瞪了他們倆一眼,然後想到鯉魚,我一臉溫柔的憧憬:“鯉魚說我穿著好看就行,她要是喜歡,以後我天天都這麼穿。”
“可別介。”孫胖子頓時大叫:“你還是放過我們的眼睛吧,你一個人得勁,我們大家看著難受。”
我不好意思了,隨手抓過一旁的一個妖怪問道:“我穿西服真不好看嗎?”
"我覺得你什麼都不穿更好看。"
那女妖小聲音跟泡在了蜜裏似得,甜膩而羞答答的回答。
我頓時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仔細一看,我靠,這不是花——梅珍珠嗎?
梅珍珠在妖怪高中裏是出了名的色妖,凡是有點姿色的男人或者妖怪,都在她的俘獲名單下。
以前蘇麟一直是她的俘獲目標,現在我一尋思她剛剛對我說的話,心裏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
雖然我可能被她列為‘有姿色’這一行列而有些竊喜,但我還是離開她三丈遠,警惕的問道:“梅珍珠,你咋來了?”
“送你們上路唄。”梅珍珠嬌媚的朝我拋了個媚眼。
這話說得讓人心拔涼拔涼的,我顫抖的轉開視線:“別送太遠了……”
孫胖子在旁邊拍著方向盤哈哈大笑:“完蛋玩意兒,珍珠妹子不能把你送天堂去,放心吧。”
“邊去。”我瞪了胖子一眼:“你有駕駛證嗎?未成年人趕緊滾下來,讓有證的人開”。
這回旁人都大笑起來,就連蘇麟俊俏的臉蛋也帶上了笑意。
我看著人來的差不多了,開始點名。在由孫胖子和蘇麟一個個的往車裏麵送,安排座位。
我對著名單念道:“李青蓮。”
“到!”
“陳小苗。”
“到!”
“老槐。”
“……”
“老槐?”
在場的人東張西望,我掃了一圈,沒看到老槐。
我扯著嗓子問道:“誰看到老槐了?這家夥不會是還沒起來呢吧?”
王西瓜站出來,說道:“林果,老槐拉肚子,一早上跑三趟廁所了,估計還沒出來呢。”
“吃啥不幹淨的了?”怎麼能關鍵時刻掉鏈子呢?我回頭看向孫胖子,說道:“你去廁所看看老槐,不行給他整點藥。”
胖子哎了一聲,小跑著走開了。
我繼續點名:“赤離,豬九戒、陳竹子、王西瓜……”
除了老槐,人都齊了。我趴在車窗上看著裏麵興致勃勃的幾個人。
豬九戒和王西瓜是後填的比賽選手,之前那一夜空靈聲音我找了很久,卻沒有結果。
結果某夜我再次聽到那個歌聲,想也沒想,跳下床就奔著那個聲音發源地奔跑而去。
結果到了地方,遠遠的就看到王西瓜一身小清新範,對月抒情的演唱著。
那一刻,我幾乎沒跪下去。心裏又是激動又是難受,我守著個天才卻不知,還整日的四處打聽,東奔西跑的尋找那個天才,真是大烏龍。
至於豬九戒……
他其實就是個奇葩,論造型,和內涵,你都無法將他與書法聯係到一起。
一個一激動腦袋就變成豬頭的家夥,你能想到他年幼時所住的豬舍,曾經有位雲遊路過的大師提筆一揮,給他留下一副對聯嗎?
“天狗歸仙界;亥豬拱福門.”
結果這個寂寞的小二貨,就對這位雲遊而過的大師銘記在心。還不會化形那陣,就在豬舍的地上刻畫大師留下的那副字,以此來疏解無聊的心情。
結果,也就有了今天這手神乎其神的書法。
看到這群妖怪,我隻能感歎妖怪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