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將匕首放在燭火上晃了晃,待消毒完畢,她對準了樸洛寒的傷口,離歌故作鎮定,割開了箭頭旁邊的肌肉,他的表情基本上沒有太大的變化,似乎對於這樣殘酷的疼痛可以免疫,此刻離歌能感覺得到,那把匕首已經可以觸碰到箭頭,此刻隻要將箭頭挖出來就好了,匕首的尖又刺深了一分,她的手法很快,隻是往外一挑,箭頭便被挖出來了,她趕緊用幹淨的布摁住他正在流血的傷口,防止血流不止。
離歌看到,樸洛寒的嘴唇已經被自己咬破了,倒還算是條漢子。
離歌去瞧樸洛寒的臉,他的麵容被血汙掩蓋了,她看不清他的臉,但她看到,他的眼睛那麼亮,似乎耗盡所有生命的光。
血止住以後,離歌才將紗布掀開,在他的傷口撒上金瘡藥,她包袱裏隻有最簡單的金瘡藥,也隻能先這樣將就了。
上完了藥,她又將樸洛寒身上的其它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然後為他包紮好傷口,將被子抻開為他蓋上,想必此刻他應該被折騰的筋疲力盡了吧,離歌輕輕說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吧。”
樸洛寒也實在沒用力氣回應她了,慢慢的閉上眼睛,不久之後就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
樸洛寒睡著之後,離歌就開始收拾竹屋,她在竹屋裏找了一個木盆去溪澗邊打了一盆清水,將竹屋打掃的一塵不染,竹屋裏的各項設施一應俱全,櫃子裏還有女人和男人的衣服,或許這裏曾經生活著一對隱居的恩愛夫妻,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那對夫妻離開了,不過這一切都隻是她的猜測,可是有這樣一間竹屋,一切倒是方便多了。
這場戲以這樣驚心動魄的方式開始,倒是有些意思的,而且現在她可是樸洛寒的救命恩人。
收拾完竹屋,離歌從櫃子裏找出一件衣服換上,將自己出了一身臭汗的衣服直接和柴火一起燒了。
樸洛寒再醒來時已是深夜了。
“你醒了。”離歌清脆的聲音在樸洛寒的耳邊響起。
聞聲望去,樸洛寒看到了一個女子就坐在門口,女子背對著他,所以他看不到離歌的模樣,隻能看到她如絲的長發在夜風的吹拂下微微飄動,那一幅畫麵既愜意又美好。
“你究竟是何人?”樸洛寒冷漠的聲音透著幹澀沙啞。
離歌嘴角的弧度微微一斜,“你就是用這種語氣和你的救命恩人說話的嗎,我希望你搞清楚,以你現在身體的狀況,我想要你的命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說到最後,離歌覺得她對待這種目中無人不知感恩之人,實在用不著積什麼口德,雖然他是一國之君,可對於她來說,他和普通人無異。
“是你救了我?”樸洛寒想起她就是白天為自己治傷的女子,身子再一激靈,感覺被子裏自己的身子滑溜溜的,不由得伸手摸了摸,最後他十分悲切的發現,除了一條褒褲之外,他的身上幾乎算是不著寸縷了,突然特別惱火,他倒不是沒被女人看過,可一直隻有他去剝女人衣裳的份兒,什麼時候輪到女人剝光他的衣裳了,這小姑娘的膽子倒是挺大的。
離歌輕哼一聲,“你覺得不是我還會有別人嗎?”離歌站起來回過身徑直走到床榻前,一副想要捏死這個男人的表情,月光籠罩在她的周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華,映得她如同一朵盛開的白雪蓮一樣聖潔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