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說到這裏,樸洛寒竟無言以對。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我對你不懷好意,我接近你是別有用心,恐怕我也不會救你,更不會讓你活到現在吧?”離歌據理繼續道:“不管你是一國之君還是什麼別的,如今你的命就攥在我的手裏,我讓你活你才能活,所以我為何要怕你,應該是你該害怕才對吧?”她的語氣之中帶著一股挑釁的意味。
樸洛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望著離歌的眼神也愈發的冰寒剔骨。
看到樸洛寒的表情如此嚴肅,離歌忍不住大笑起來,“逗你呢,既然是在宮外,就先拋去那些繁文縟節吧,隻要你知道我是真心幫你的,這就行了。”
在這世上似是還沒有人用這樣狂妄的語氣和他說過話,更加沒有女人敢如此用挑釁的語氣逗他,所以,樸洛寒很生氣,他那一雙如獵豹一樣深邃的瞳孔散發著一股難以置信攝人的寒光,有著肅殺一切的巨大能量。
離歌依舊深深的凝視著麵色冰冷的樸洛寒,她的嘴角帶著笑意,“幾日前我在山崖下發現你的時候,你渾身是傷滿身是血,可手中卻一直緊緊的握著劍,力氣那麼大,我想掰都掰不開,那時我就在想,一個人性命垂死依舊如此警惕的攥著自己的兵器,一定是經曆過很多凶險才會如此戒備,一想到這裏我的心就很難受,我不敢想象這些年你都經曆過什麼,但我想告訴你的是,既然老天安排我和你……”說到這裏,離歌頓了頓,她想用再次遇見這四個字,可後來那四個字她還是沒有說出口,而是用了那兩個字,“我和你……相遇,那麼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麵對,不管你想做什麼事,我都會幫你的,我會站在你身邊和你一起麵對,任憑你如何趕我走我都不會離開。”
嗬,這個小丫頭的口氣倒不小,“嗬,就憑你……你能幫我什麼?”樸洛寒冷笑問。
“隻要是你想要辦的事,不管多難,我都一定會傾盡我所有的能力來幫你實現。”
離歌眼中閃爍著明亮的光輝,就像是天上的太陽一般耀眼奪目,樸洛寒不禁在想,她究竟是怎樣一個女子,敢說出這樣的話來,竟然憑他縝密的心思,都猜不透這樣的一個謎一樣的女子。
樸洛寒仔細打量她,瓜子型的小臉,細致柔滑,大大的眼睛裏盛滿了一汪清水,脂粉未施,清純美好,柔順的發絲輕輕挽在鬢後,整個人不卑不亢,不急不躁,好似一朵鳶尾花聖潔高貴,雖然她的模樣看起來確實隻有十五六歲,可他卻發現她處事完全就不像是一個懵懂無知生長在溫室裏的妙齡少女。
“你到底是什麼人?”樸洛寒眉頭緊皺,又問了一遍。
離歌嘴角一抿,“既然你那麼想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就告訴你,其實我也算是大戶人家出身,不過我娘是我爹的妾室,前不久我娘死了,我爹偏愛我大娘,十分不待見我,就把我趕了出來,所以現在我就是一個無父無母的野丫頭。”離歌沒有說話,隻是將自己過去的經曆有所保留而已,並沒有提到其實她是當今丞相沐書亭的女兒,她不想提及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不想回憶瞿靜白去世時她內心的悲痛之情,而且,她想要重新開始一段新的生活,她希望她的未來裏隻有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