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知道他已經死了？”方想的情緒很平靜，即使柯一在他麵前提“狙神白帝”這四個字，他內心也無任何波瀾。
“我和他作過約定，如果狙神第一不是我，我也不想世人知道百裏一這個名字。”柯一想了想又自嘲說：“他當時還跟我開玩笑說，等他死了我就第一了。”
“你呢？你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問題？”柯一重新問起剛才的話題。
“你聽說過火車與9個不聽話的孩子和一個聽話孩子的故事嗎？”
“什麼意思？”柯一沒明白方想在說什麼。
“就是在一個分岔的鐵路上，左邊的鐵軌立著危險的牌子，因為火車會往這裏經過。
而右邊的鐵軌則沒有立警示牌，因為火車不會往這裏經過。
現在，火車來了，但是有9個孩子在左邊的鐵軌上玩，他們完全沒有理會立在旁邊的警示牌。
而右邊的鐵軌上隻有一個孤零零的小孩，他很聽話，所以沒去左邊的鐵軌上玩。
這時候，如果你在分岔口，拉動岔道，火車就會往右邊的軌道上開，9個不聽話的孩子就不用死，死的隻有右邊的那個一個人玩的小孩，但那是個聽話的小孩。
你會怎麼選擇？”
“你的意思是王隊長會拉動鐵軌麼？但是，我有一點不明白，誰是那個聽話的孩子？”柯一大概明白方想在說什麼了。
在這則故事裏，火車就是那群惡魔，那九個不聽話的孩子就是一區的人類，而王隊長就是站在岔道口可以拉鐵軌的人。
方想沉默了一會，用手指了指自己，而後又指了指柯一。
“我？”柯一驚訝的用手指著自己的胸口，似乎在問，為什麼是我？
“不是你，也不是我，是我們！”方想緩緩開口。
“我們？”柯一不相信，因為這根本不符合邏輯。
方想雖然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是因為他們倆來到一區後，惡魔才會出現新的組織。
但事實上他們是來幫一區ccg消滅惡魔的，隻不過被認成了惡魔開始聚集的那條導火線。
在一區ccg的指揮官眼裏，他們兩個如果都沒有主動申請來一區，或許在一區ccg的統治下，惡魔還會存在，但絕不會發動戰爭。
“要怪就怪我們是聽話的那個小孩咯。”方想雙手放在腦後，似乎不在意自己是那個聽話的小孩。
“等等，你已經來了兩個多月，為什麼在我來之前，沒有發現惡魔聚齊的組織？”柯一還是不死心。
方想搖了搖頭，最後無可奈何的說：“我來的這兩個月裏，已經碰上過那個組織了，隻不過還沒發展起來就被我滅了而已。”
“這麼說，我們要背鍋了麼？”柯一眼睛閃過一絲陰翳，如果方想說的是真的，他不介意提前殺了那個拉鐵軌的人。
方想不再接話，他起身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打算離開會議室。
“喂，你就任由他拉鐵軌麼？”柯一追了上去。
“拉鐵軌的人不一定是壞人，他隻是想救更多的人而已。”方想瞥了一眼跟在自己旁邊的柯一，低聲問：“如果你是那個拉鐵軌的人，你會怎麼做？”
柯一想了下最後說：“我會裝作沒看見。”
“那如果那裏不止9個小孩呢，比如有99個？或者999個。你還能裝作沒看見麼？”
“那我問你，如果你是那個拉鐵軌的人，你怎麼辦？”柯一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駁了，他隻能拿這個終極命題反問方想。
方想突然停下腳步。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
然後轉身。
對上柯一的眼睛，麵無表情的說：“如果是我，我會把那條火車炸了，這樣，那個聽話的小孩就不用死了。”
柯一聽完之後愣住了。
他沒想到方想會這麼回答。
不過這的確好像是個辦法。
等他回過神來後，方想已經離開會議室了。
他旋即也走出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