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逸當即站起身,抻了抻西裝的前襟,道:“既然已經知道了別院的怪聲是什麼,我自然是不會留在這裏的。”說著,他的步子已經朝門口走起來了。
“對了,清逸,過幾天霍暉之要辦壽宴,你會和我一起去的吧?”葉錦霞穩穩的坐在沙發上,並沒有挽留他的意思。
桐雨挑了挑柳葉彎眉,倒是搶先說道:“婆婆,我想去。”
她的話引來了葉錦霞和文清逸兩道探尋的目光。文清逸眯了眯狹長的眼睛,雙手隨意的插在褲帶裏,淡淡的甩下了幾個字:“好,到時我就去看看。”
語畢,他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葉錦霞意味深長的看了桐雨一眼,問道:“你和霍暉之,認識?”
“怎麼會呢?我怎麼會有機會認識他呢?隻是對叱吒上海灘的大人物有些好奇罷了。”桐雨心虛的敷衍道。
再說文清逸離開了文家別院,直接開車回到了夜玫瑰。
今夜原本也是要去給胡小蝶的演出捧場的,誰知道碰見了文浩源與桐雨的事,他就把什麼都給拋到腦後去了。
夜玫瑰今晚很熱鬧。
台柱子胡小蝶的演唱還是一如既往的精彩,而更讓人耳目一新的,是吳大老板新找來的餘湘。
別看這新來的歌女長相隻能算文秀,遠不如胡小蝶嫵媚,可甜膩吃多了,人們也正想換換清淡的口味。她們兩人的風格迥異,正好滿足了不同客人的品味。
吳大老板一下又多了不少生意,正是春風得意,便別出心裁的想出了競爭的主意。這一晚,所有歌女輪番演出,看誰得到的花最多,誰就是新的台柱子了。
文清逸趕到夜玫瑰的時候,柳依依正攙扶著醉醺醺的胡小蝶走出來,打算上一輛黃包車。
“這是怎麼了?”文清逸上前搭了把手,將胡小蝶扶到了自己的車上。
通常情況下,胡小蝶是不會灌醉自己的,隻有心情不好時,她才會這樣沒有節製。
柳依依坐到了副駕駛位上,輕聲答道:“今夜吳老板讓人清算了小蝶和餘湘的花數,小蝶隻少了三朵,就輸掉了頭位歌女的位置。她一直跟我說,要是你能來,結果就不會是這樣了。你去哪裏了?”
文清逸轉著方向盤,正要回答,胡小蝶突然又意識朦朧的喊出了一句:“當初不過是乞求我幫忙的一條喪家犬而已,如今也敢騎在我的頭上!”
她用手背擋住畫著濃妝的眼睛,低低的喃道:“文清逸,你為什麼不來?為什麼不來?”
柳依依見她這樣失魂落魄的醉態,有些心疼的埋怨道:“我就說了,餘湘會用那樣的手段對她的朋友,就算是再可憐,也是有可恨之處的凍僵的蛇,可小蝶還是幫了她。”
“依我看,不再去唱歌最好。”文清逸的反應倒是很平淡,“你也不要再去夜玫瑰彈琴了,我希望,你以後,就隻彈給我一個人聽。”
“你的意思是?”柳依依小心翼翼的抬起雙眼,煙視媚行,舉手投足都透著羞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