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他的好心情很快就被人打擾了,因為他看到了一個絕對不想遇見的人,趁著那個人還沒有看見自己,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站起身朝著古恬恬和邵嘉豪走去。
邵嘉豪剛剛試好一身小襯衣和小馬甲,脖子裏還係著一個紅色的小領結,看上去非常的紳士,見他過來連忙跑上去獻寶似的問道:“叔叔,我帥嗎?”
“帥,帥得不得了!”邵旗臻很給麵子地回答。
“那等下把這一身也包起來吧。”聽見他肯定的答案,邵嘉豪很有範兒對著身邊的店員吩咐道,然後朝著古恬恬跑過去,“姐姐,還有嗎?”
“都已經這麼多了,你還沒有試夠啊?”古恬恬指著身邊七八個袋子無奈地問道,沒辦法,誰叫小家夥長得太可愛,無論穿哪一身衣服都會引來店員們的驚呼,隻好叫店員全部都包起來。
邵嘉豪趴在她腿上數了數,不確定地說道:“好像真的已經很多了哦!”
“這裏又不是隻有這一家店,我們再去下麵一家看看。”邵旗臻說著,從口袋裏拿出卡讓店員去結賬,“你快要回加拿大了,等你回去之後叔叔也沒機會再給你買衣服了!”
邵嘉豪笑眯眯地抱住他的腿,“叔叔最好了!”
結完賬之後,三個人就繼續往別的店走去,為了避開剛才看見的那個人,邵旗臻還專門挑了相反的方向,結果剛走出這家店就被人叫住了,“阿臻。”
“又是上次的阿姨!”邵嘉豪回頭看了一眼,小聲地嘀咕著。
盡管邵旗臻十萬個不情願,但既然人家都已經叫住他了,他也總不能當做沒聽見,隻好轉回身跟人打招呼:“這麼巧?”
溫雅瑤今天是一個人出來逛街散心的,沒想到居然能遇見他,心裏的激動自然不言而喻,可是當看到他們三個人手牽著手,親密得就像是一家人一樣,她的激動漸漸被嫉妒所取代,“她是誰?”
“這跟你沒有關係吧?”她明顯質問的口氣,令邵旗臻不悅地皺起了眉頭,“沒事的話我們還要繼續逛,先失陪了。”
“阿臻!”見他們說走就走,溫雅瑤趕緊追上一步叫,勉強壓下心裏的不滿,順便把剛才那個讓他不愉快的話題轉移開,“我就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阿航最近在忙什麼,我給他打電話他都不接。”
邵旗臻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你跟他什麼時候認識的?”
“就是上次我過生日的時候,你不是帶他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嗎?”見他不耐煩的神情消失了,溫雅瑤暗暗慶幸自己的明智之舉,“那之後我們又在一起吃過幾頓飯,不過最近我卻聯係不到他了,你們公司這一段時間很忙嗎?”
“他有很多事要做,你沒事不要去打擾他。”邵旗臻扔下這一句話之後,就帶著邵嘉豪和古恬恬離開了。
溫雅瑤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開,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勉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她爹地已經答應要幫她想辦法得到邵旗臻了,她現在沒有必要跟一個不入流的女人計較,反正到最後邵旗臻會是她的,也隻能是她的!
想是這麼想,不過為了知己知彼、以防萬一,她還是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喂,幫我查一個人。”
被她這麼一攪和,邵旗臻也沒有了繼續逛下去的心思,小嘉豪也懂事地沒有吵鬧,抱著剛才買好的新衣服,三個人開車離開了購物中心。
這次被帶著去美術館的結果就是,邵嘉豪徹底地被激發了畫畫的鬥誌,回到家之後也不抱著遊戲機不放了,拿出剛買的畫具擺好,又用調色盤調好了顏色,然後就專心致誌地畫了起來。
邵旗臻沒想到自己偶然的決定,會達成這樣一個效果,不過他卻很樂意看到這樣的局麵,小嘉豪聰明是聰明,就是沒有長性,這也是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共有的特點,所以在當初小嘉豪學了不到一年的畫就放棄了之後,他一直感到非常惋惜,畢竟叫他畫畫的老師曾經說過,這孩子很有天賦,如果能靜下心來好好學習,將來說不定就會成為國內外知名的畫家。
對於小嘉豪的教育,邵旗毓夫妻兩個是沒有什麼特別要求的,他們隻要兒子開開心心地長大就好,但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邵旗臻,卻不願意白白浪費了他與生俱來的天賦,換句話說,他就是個操心的命。
現在邵嘉豪重新拾起了畫筆,邵旗臻自然感到很欣慰,摸著他的頭跟他商量道:“嘉豪,叔叔給你找個老師,咱們繼續繼續學畫畫,好不好?”
“那我上學了之後呢?”邵嘉豪歪著腦袋問。
邵旗臻想了想,“讓老師跟著你回加拿大怎麼樣?”
“唔,好吧。”邵嘉豪點點頭,“叔叔,我可不可以自己選老師?”
“當然可以!”邵旗臻摸著他的腦袋答應,“叔叔先讓人找合適的老師人選,然後嘉豪自己挑喜歡的,好不好?”
“好!”
古恬恬站在旁邊看著他們叔侄兩個互動,心想要是將來邵旗臻有了他自己的孩子,他也一定會是個深受孩子喜歡的好爸爸吧?
這一天先去了美術館,又去商場逛街買衣服度,回來還畫了將近兩個小時的畫兒,邵嘉豪的精力透支得厲害,剛吃完晚飯沒多久就困得眼睛也睜不開,邵旗臻見狀就抱著他去洗了澡,然後哄他睡覺。
隻要他在家,小嘉豪的事情都是他親自來做,古恬恬也早已經習慣了,打掃好衛生之後,就坐在沙發上發起呆來。
她在想要不要把穆錦軒中午拜托她的事情告訴邵旗臻,怎麼說他現在也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而且她還記得歐逸航曾經說過,邵旗臻不喜歡自己的員工兼職做別的工作,雖然他說過自己不是他的員工,但她覺得還是應該跟他支會一聲會比較好,既然他跟穆錦軒那麼熟,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她完全沒有注意到邵旗臻什麼時候從房間裏出來了,而且他已經換下了家居服,看樣子是要出門。
邵旗臻覺得如果自己不叫她,她可能會發上一晚的呆,於是他隻能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把她從神遊天外的狀態喚了回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嘉豪已經睡著了,你注意點兒他的動靜。”
“哦,好。”古恬恬答應著,見他要出門又下意識地叫住了他,“邵先生。”
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邵旗臻挑了挑眉,“有話跟我說?”
古恬恬想了想,最終還是搖搖頭,“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等你回來再說也可以的,外麵天黑了,你開車小心一點兒。”
聽到最後那句話,邵旗臻愣了一下,點點頭離開了。
其實同時愣住的人還有古恬恬自己,她怎麼順口就把那句話說出來了呢?就好像是曾經演練過很多遍了一樣?
邵旗臻要去的地方,是上次歐逸航買醉的“夜色”休閑會所,這是他們經常聚會的地方,這一次也是歐逸航打電話給他的,最近忙著照顧嘉豪,他們也很久沒有在一起喝酒聊天了。
推開包廂的門,他不出意外地看見林培也在,隻不過這一次歐逸航還很清醒,看見他連忙晃了晃手中的紅酒瓶子,“阿臻你來晚了,要罰酒。”
“你又是被強迫來陪酒的?”邵旗臻不理他,坐到林培身邊問道。
“什麼叫強迫啊?”沒等林培回答,歐逸航就先不樂意了,“我今天叫你們來是要商量正經事的好吧?你們兩個作為邵氏集團的最高裁決者,難道不應該都到場聽一下嗎?”
“哎哎哎,我可不是什麼最高裁決者,你不要胡說啊!”林培出聲抗議,“我充其量也就是個高級打工的。”
歐逸航撇撇嘴不以為意地回道:“少來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手裏握有邵氏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啊?要不然你會這麼拚命幫阿臻嗎?”
“為什麼不會?”邵旗臻默契地把話鋒接了過去,“這是我們友誼的體現,懂不懂?你小子之所以會這麼認為,完全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理!”
“行,我說不過你們兩個。”他們很明顯占了人數上的優勢,歐逸航很有自知之明地決定結束戰爭,“說正經事,阿臻你讓我查的東西,差不多已經都查清楚了,回頭我會做一份報告發給你。”
“嗯。”邵旗臻點點頭,“你把我們兩個叫出來,不是就為了這件事吧?”
“知我者,阿臻也!”歐逸航舉起杯子向他敬了敬,然後喝了一口杯中的酒後,才又接著說道:“難道你們沒有發現最近的股市有什麼不對勁嗎?”
邵旗臻跟林培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什麼不對勁?”
“邵氏集團到底是你們的,還是我的啊?”歐逸航翻了個白眼,“我也隻是感覺啊,現在還沒有得到證實,所以隻是給你們提個醒。”
“快說吧,廢話那麼多!”邵旗臻不客氣地催促著。
“我覺得最近邵氏的股票漲勢有點兒不太對勁。”歐逸航總算沒有再繼續賣關子,爽快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剛才也說了,這隻是我個人的想法,你們最好找專業人士來分析一下,最好是我的感覺錯了,要不然你們的麻煩可就大了!”
邵旗臻沉默了片刻,又問道:“你是什麼感覺?”
“我覺得有人在刻意收購邵氏的股票。”歐逸航把空酒杯放回桌子上,雙臂舒站在放上沙發背,“不過動作不是很大,現在還隻是收購一些小額的散股,至於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