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將到來的漫漫長夜之中,是去適應黑暗,還是去探索那還不知是否存在的熹微光芒?本以為答案已經決定了,眼前這個普通的青年,卻走出了新的道路。他成為了一道光。盡管微弱,但確實地將自己的身邊照亮。

寒光一閃。

雲長空揮舞手臂,鮮血隨著刀刃的軌跡濺出。崔斯特的脖頸上,血液不斷地滲出來。

雲長空依舊傷痕累累,但是在「一念天堂」中的傷痕已經消失不見。

“即使碾碎你,我也無法將你打敗。”崔斯特閉上眼睛,血液流下來,讓白色西服更加汙跡滿滿。“你最終還是沒殺死我,卻把我打敗了。”

雲長空手中的美工刀,刀片幾乎全部縮進刀殼,隻露出一小截,割破了崔斯特的皮膚和最外麵的毛細血管。

雖然不致命,但那痛楚也不是假的。崔斯特一邊疼得咧嘴一邊苦笑,表情醜陋不堪。

“「縱夜持擇」?那算是什麼招數,無非是無頭無腦地衝過來進攻而已,沒有假動作,沒有花招,隻有蠻力而已,為什麼我會讓這樣的招數打倒啊。”

“因為我沒有騙你,可你一直在騙自己。”

雲長空抿幹淨美工刀上的血,把僅露出的一點刀片縮回刀鞘。

這還能用呢。雲長空想著。戰鬥已經徹底結束,雲長空開始精打細算。

“你今天是贏了沒錯。”崔斯特看著開始收拾戰場的雲長空,無奈的搖搖頭。“但也隻是現在而已,你早晚會和我們一樣,所有人都有你這樣幼稚的時期,隻是你太蠢而讓這段時期太長了。無知讓你勇敢,但終究你也會成熟。你打敗了我,但你永遠贏不了世界。”

“到時候再說。”雲長空回應。“我隻是做必須做的事而已。”

崔斯特撕破衣服係在脖子上止血。

“你還真是能堅持啊。”

“因為堅持下去總會有希望的,就像人生一樣,不是嗎。”

雲長空狠狠地回敬道。

崔斯特坐到毀壞的牌桌上,殘破的牌桌與他的慘象十分相稱。

“你能不能不撿我的卡牌了,魔法發動後就不再值錢了這種東西。”

“不值錢我自己用,撿齊一副回去還能玩呢。”

“......隨你便。”

被這麼個家夥打敗,崔斯特不禁開始懷疑人生。

“你聽過兩個瘋子的笑話嗎?”崔斯特突然問。

“不想聽。”雲長空回答。

“在一家精神病院裏,有這麼兩個瘋子。”崔斯特自顧自地講起來。“這天晚上,他們想要逃出病院,經過一番逃竄,他們翻上了醫院的圍牆。一個神經病直接跳了下去,另一個怕高不敢跳。跳下去的瘋子拿出手電筒,照在圍牆沿上,形成一道光路。“順著這條路下來。”他說。但是另一個瘋子不肯。“萬一我下去的時候,你把手電關了怎麼辦?”。”

“你才是瘋子。”雲長空反駁。“硬要說我是瘋子的話,我也是一個有朋友的瘋子。”

伴隨著雲長空的話語和“彭”的一聲響,棋牌室的門被打開,一身紅火的輕壯小子走了進來。

棋牌室內並沒有催眠氣體湧進來,因為馬奇納用火魔法在大門上掏出一個大洞,已經將毒氣全部放出。

“像你這樣一直欺騙別人的家夥,不知道夥伴是什麼感覺吧。”

雲長空終於湊齊一副54張牌,盡管背麵顏色不一樣。

馬奇納的鼻青臉腫程度更甚於雲長空,這讓全身變得更加鮮豔。

“來的真晚,對付保鏢至於搞成這服慘象嗎,虧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雲長空嘲笑馬奇納。

“大哥也就是身強體壯一點,不是神人,而且,你打十個試試啊?”

“切。”雲長空的目光轉回看向崔斯特。“現在,各種意義上你都輸了,老實投降吧。”

“我是打不下去了。”崔斯特點點頭,但又搖搖頭。“但是我這裏很民主的,我一個人說了不算,再問問你後麵那些人的意見吧。”

後麵?

雲長空轉身,在他身後的,是十個身上帶著淤青的西服保鏢。

“你沒搞定他們啊!”雲長空決定堅持到底的心差點瞬間碎成渣,他向馬奇納吼道。

“所以說,你去打十個試試啊!”

“還有啊。”崔斯特在二人的吵嘴中插進來。“別看我這樣,朋友我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