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少眼見如此情景,雖說表情依舊,心中卻是紛繁複雜。他實在不明白,自己會遇到這般的奇事。更加讓他大感驚奇的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能夠駕馭連自己都無法駕馭的劍。他對於謝雲生手中的劍是特感驚奇的,盡管他不是一個以劍為兵器的人。
但是,此時的境地已不容莫天少多想。眼見謝雲生咄咄*人的向他方向走來,而且他手中的劍在重新回到謝雲生手中之後,煥發著越加奪目的藍色光芒。周圍氤氳衛隊的成員雖說已對周遭環境毫無感覺,但被這般藍光照射之後,皆露出一種驚慌失措的表情。莫天少萬萬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惹到了一個這麼厲害的角色。箭已在弦不得不發,莫天少一聲大喝,立馬那些氤氳衛隊向他的方向湧來,逐漸的圍成了一個圓圈,而莫天少則獨身居內。
謝雲生此時已經慢慢的向他走近了,但見此時陣勢,猶豫了片刻,過後,起身揮動手中的昆吾劍,直朝那圓圈破去。就在劍尖快要觸及氤氳衛隊的身子時,莫天少又發出了另一聲叫聲,瞬間,那些衛隊又改變了陣型。由原先的圓形陣轉變成兩翼陣,恰恰兩翼的交界處正是謝雲生攻取過來的路線。歐陽月華在陣外望見此種變化,立馬為謝雲生擔憂起來,倘若這些稀奇的陣法裏暗布奇門陣法,恐怕謝雲生會招架不住。
果如其然,在瞬間散開的陣型裏,突然無端的亮出了無數的細竹鏢,來回的交織,宛若一張天網,已然將謝雲生完全的罩在裏麵了。而就在此時,莫天少終於發動了攻勢。眼見謝雲生此時好似無招架之力,他便瞬間拿出他的“斜月彎刃”,直向謝雲生撲去。
謝雲生自知自己已經身在困境,現在想要脫險,則必定要先破了這個陣勢了。但氤氳衛隊所組成的陣型異常蹊蹺,與他在百曉書齋裏讀到了任何陣勢都要詭異。雖說不上無上精妙,但要論奇與怪,則可謂是天下之最了。想那莫天少窮極半生,研製的這套陣法,恰恰是與這北漠森林裏最司空見慣的蜜蜂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圓而禦之,兩翼為攻,立牆堅守,團圍可滅。”此時,正是兩翼攻陣,莫天少已經氣勢*人的向謝雲生攻來。他已經使出了所有的內力,貫注於手中的兵刃之上,因為他知道,自己目前所要麵對的,是一個前所未見的對手以及他手中的那把神秘的長劍!
正是如此。謝雲生手中的昆吾劍在此時瞬間爆發出了一瞬無比耀眼的光芒,接著,謝雲生好似在劍的牽引之下,向“天網”斬去。“天網”注定不是真正的天網,在謝雲生手中的昆吾劍的威勢之下,所有的竹鏢都已散落在地上,而原先排好陣型的那些氤氳衛隊也瞬間陣型大亂!
這一切的過程,都是極為短暫,短暫到在外麵的人根本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謝雲生已經從人群中衝了出來。腳下施展著百曉秘技靈仙步,又豈是常人所能及?
不過,莫天少卻也不是等閑之輩。待他發現眼前的突然變故後,便立刻又轉變了陣型,他知道,此招未果,自己已經接近被動了,若是不及早做好準備,恐怕自己永遠也無再次還手之力了。於是又是一聲大喝,氤氳衛隊便如預料中的再一次的變換陣型。隻見那些人一個一個的向上疊著,逐漸組成了一麵巨大的人牆。而莫天少此時,依附在其中一角,斜歪著眼望著謝雲生,空中發出濃重的帶著些許喘息的聲音道:“後生實在可畏,卻不知接下來你能不能接得住?”
謝雲生望著眼前的這一麵人牆,見所有的衛隊手中,均是手持彎刀,口中嗚嗚的叫個不停。而每個人中間,卻好像故意留出一道空位,讓人迷惑不已。在常人眼中,這應該是最大的破綻啊,但莫天少卻依然一副有恃無恐的表情,這讓謝雲生心疑不已。
有破綻又如何,無破綻又將何如?謝雲生現在那還管得這些?見莫天少口帶挑釁,心中無端激起一種無名之火。而就在謝雲生心中的無名之火燃起之後,在昆吾劍身上也瞬間起了變化。原先通體泛藍的劍身已經逐漸轉為紅色,如鮮血般的紅色,一如嗜血者之瞳。
莫天少被在自己眼前發生的變化驚呆了,眼看謝雲生突變成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人。要說先前的謝雲生,雖說身上附有王者霸氣,但那其中總免不了藏著柔弱與仁慈。而此時的謝雲生,或者說現在握著紅色長劍的謝雲生,從他那冷酷的眼神中似乎可以看到無數的殺戮與死亡。這種感覺,竟令一個素以殺人為樂的魔頭都心生冷汗。
謝雲生的這種變化,也令場外的歐陽月華和問其揚大驚不已,尤其是歐陽月華。對於謝雲生的記憶,隻能夠追溯到七年前他與師父南三鶴路經津衛都之時的結識。七年之前的結識,如今七年之後的重逢。令她大感驚訝的是,這七年間,江湖之上盛傳正邪大戰,百曉書齋師徒二人雙雙斃命,可如今再見時,不但未死,而且容貌竟未變分毫!但是,眼見謝雲生此般的轉變,讓歐陽月華尤為的擔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