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霜轉過身,冷眼看著那個人,笑著說道,“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雙我殺一雙,我就不信,天下人能有多少殺得了我,若是還覺得不過癮,那麼,我就滅了整個江湖,顛覆整個天下。”這話看似是對著那人所說,實則她是像那些躲在暗處的人所說,她要告訴他們,她,白清霜根本不怕。
零時改變了主意,白清霜決定與其這樣遮遮掩掩的走,不如索性回白夜,運用朝廷的力量。
夜城中分外的安靜,正直午夜時分,月光下,街中有三道黑影在慢慢的行走。宮門外,白清霜拿出一塊令牌,侍衛見過令牌,紛紛跪地行禮。
皇宮中,展清迫不及待的衝出驕陽殿,入目便是那熟悉的身影,走上前,拉著寇白門的手,輕笑著說道,“終於知道回來了,天下都要被你們掀翻了。”
白清霜見此,心尖泛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緒,曾幾何時,那個人也是這樣的關心她,衝她輕笑,寵她,輕輕的搖搖頭,看著兩人膩歪在一起冷不丁的打趣道,“趕快消失在我麵前,看你們就煩,這麼多人在,都不害臊麼?”
“你是吃不著葡萄就覺得葡萄酸,”寇白門撇撇嘴,靠在展清身邊,一顆心終於平靜了下來。
走進空蕩蕩的殿宇,隻聽到自己發出的腳步聲,熟悉的地方,卻再無熟悉的人,花陽,這一刻,你為什麼不在?
“咳”一聲清咳,將她的思緒打斷,那股熟悉的氣息剛一出現,她便知道是誰,手中的斬月突然出鞘,劍尖直指剛走進來的上官逍遙,眸子裏閃過一絲情緒,隨即變得憤怒,“讓你那個段清塵收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就算是你上官逍遙,我也不會放過。”
“為何?你就這麼恨我?”上官逍遙看著白清霜猶如麵對仇人的目光,一陣陣的心疼。
“對,我就是恨你,上官逍遙,我看到就覺得惡心,表裏不一,見異思遷就是你的真本性,騙我好玩?收起你那偽善的麵具,我早就不想看了,你就祈禱著那個段清塵活著吧。”白清霜冷眼相對,現在他居然還在問他為什麼,是有多可笑啊。
“你誤會了,清霜,清塵真不是你所想那樣,而且我已經跟她說明,我喜歡的是你,”上官逍遙急忙解釋,卻又顯得那麼的無力。
“誤會?我誤會?那一日在般若禪寺,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那個身段是誰,別以為我是瞎子,我的行蹤,她一直了如指掌,這是為什麼,因為你知道我在哪,因為斬月和鎖情本就是一對,斬月在哪,鎖情必將知道,我給過你機會,你卻浪費了,我最艱苦,被人追殺的無處可逃時你又在哪?”近乎聲嘶力竭的咆哮,白清霜再也受不了,眼淚不斷的流出。
她也是個女人,她也有脆弱的時刻,在朋友,夥伴,和手下麵前她不能哭,不能示弱,隻能勇往直前,而在她心愛的人麵前,她卻可以倔強,耍小脾氣,甚至撒嬌,然而,當她帶著新的身體信心滿滿的出現在他麵前時,得到的卻是那無情的一掌,生生的將她所有的信念全部打破,從此,除了和她並肩作戰的朋友和爹娘之外,她還能相信誰?
上官逍遙低垂著頭,明知她深陷陷阱,而他卻因為段清塵身子不適留了下來,隻因白清霜更堅強,然而,現在他才知道,他做錯了,曾經以為對她不離不棄的守候,是她不稀罕,直到那天夢中遇到花陽,才明白一切,即便是花陽,居然也是另一個他的信念,原來他愛的真的隻是那個靈魂,不管她變成什麼樣,隻可惜,那一掌,卻斷送了所有未來的期盼,她是愛他的,可是卻被他傷了心。
白清霜從未有過如此窒息的難受,即便是花陽死時,她隻是心灰意冷,卻沒有現在的痛苦,到底還是忘不了他,三生石畔那一字字一句句,每每午夜夢回時總會不經意的出現,像是個魔咒般時刻提醒她,然而現實是無情的,他口口聲聲的愛,換來的不過是對另一個人的維護,隻因她是段清塵,那個他朝思暮想五百年的真身,那麼她算什麼,白清霜?江瑤?還是段清塵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