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剛進入金秋九月的初秋,連夜的趕路依然讓眾人大汗淋淋。越往南走,天空越發的陰暗,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氣息,而從那邊出現的難民卻越來的越多。
白清霜等人迷惑不解的看著一個個來來往往的難民,他們每個人幾乎都是腳步極快,隨意的攔下一人,問道,“請問,前方發生什麼事了,為何大家都好像在急著趕路?”
那個被攔下來的難民看著白清霜等人的衣著,麵上變得驚慌,還以為她是來抓他們的,連忙跪在了地上,“將軍饒命啊,我們也是被逼與無奈,前麵幾日前才發了洪水,可那朝廷不竟不給我們撥糧賑款,反倒是不斷的抓取正值壯年的男子去充軍,留下我們這些老弱病殘,白白的等死不說,稍有反抗,便會抓起來。”
“起來說話,我們不是來抓你的,放心吧,我們正是去解救大家的,不要驚慌,”白清霜連忙扶住這個人,麵上輕笑著。朝著身後的幾個跟隨的小戰士說道,“多拿一些物資出來,發散給來往的難民。”
白清霜麵上帶著笑,心中卻氣的牙癢,姚幕靈啊姚幕靈,你居然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好好的紅遙讓你弄成了一塌糊塗。眸子不禁冷了幾分。
越往南走,這樣的情況越嚴重,在路邊甚至能看到餓死的難民。
霸縣,此次受災最嚴重的地方,整個縣城幾乎被大水全部吞噬,待褪去時,早已變得麵目全非,到處是人和家畜的屍體。白清霜無法麵對這樣的情景,命令所帶的將士再次駐紮,幫著沒有離開的百姓重建家園。另一麵修書一封,讓龍九帶去白夜,請兵三十萬。
黑壓壓的烏雲依舊沒有散去的跡象,展清心中焦急,卻也不能眼看著百姓受苦,短短三日之間竟然消瘦了不少,寇白門心疼的幾次居然暗暗落淚。
“啟稟白將軍,看情勢,這幾日還將有一場暴雨,我等還是帶著災民趕緊離開此地,”一個副將看著陰暗的天空,忍不住說道。
白清霜點點頭,猶豫了一番,“若是遇上暴雨,我們也無法趕路,一定不能回去,這樣,帶我去周圍的堤壩看看,能不能提前做好補救。”
找來了一個對此處極為熟悉的災民,帶著白清霜幾人在周圍的幾處被洪水衝毀的堤壩上看了看。白清霜心中多少有了一些了解,負手站在岸邊,看著那波濤澎湃的江麵,一時間沉默了。
九八年,中國遭遇了百年不遇的洪澇災害,當時的她還是小學生,家裏又離長江邊不遠,幸好被及早的撤離,但是在電視上,看著軍民一起對抗洪水時的那種萬眾一心,在她小小的心靈上還是留下了很深的記憶。
此時,她所麵對的是同樣的大水,可是對於設施落後於現代太多的古代,她猶豫了,她不能讓這麼多的人陪著她兒戲,隻是,若是不將這幾處毀壞的堤壩修複好,等大水一來,會將更多的地方受災。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既然想了,就做吧,不是還有我嗎?別忘了,我以前是學的水利工程,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但是多少還是了解一點。”寇白門從她的身後走來,拍拍她的肩膀,有時候她不得佩服白清霜的那份執著與冷靜。
白清霜轉身看著寇白門,輕笑著,最終點了點頭。
派遣了一定得兵力將大部分老弱病殘的災民連夜帶離此地,又從離這最近的西祈連夜調配了無數的麻袋,要想抵擋洪水,麻袋是必不可少的,幾萬將士不斷的在寇白門的帶領下開渠引水,試圖將所要麵臨的洪水帶來的衝擊達到最小。
白夜與黑曜方麵也在不斷的送來麻袋,一些災民留下來的,有很多都是婦女,他們平日裏除了幫著連夜將灌了土的麻袋縫製好之外,還負責了夥食,白清霜由衷的欣慰,想不到,她會再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象。
大雨終於如約而至,眾將士還在不斷的將麻袋往堤壩上抗,渠道還有很多沒有貫通,大家幾乎是在爭分奪秒的拚命去幹,白清霜手中也沒有閑著,和展清兩人運用著輕功不斷的再堤壩和供應處穿梭,就連小白也沒有閑著,身上每次都會背著兩三個麻袋跟著白清霜。
夜幕降臨,越來越大的雨幾乎讓每一個在前線的人都睜不開眼睛,白清霜索性拿著斬月與那些挖渠的將士一同挖,她每每釋放出一道道強勁的劍氣,都能將渠道向前推進許多,可是,時間久了,她也覺得力不從心,而此時,她心中最想念的人就是上官逍遙,要知道,那家夥的劍氣一出,別說是推進,恐怕會直接炸出一個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