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反了,真是反了,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祖母?!去,把世子叫過來,讓他看看他的好女兒!”國公夫人氣的直喘,顫抖著手指著貝小朵怒道。
眼看著一個丫鬟出了門奔向前院,貝小朵瞅春霜一眼:“去安陽公府把我姨母請過來,你們是姨母相看過關,覺得規矩不錯,我才把你們帶回來。沒想到你們一回來就惹得我祖母生氣。等姨母過來了我還要請教她一下,你們的規矩上是不是哪還有紕漏。”
春霜擔憂的看她一眼,這裏麵就她會武,她走了小姐吃虧怎麼辦,但一會世子過來,肯定也是站在老夫人那邊,他們人多勢眾,又在身份上占了優勢,小姐也沒好果子吃。
正左右為難,被貝小朵瞪一眼,咬咬牙:“是,奴婢這就去!”撒腿往外跑。
貝甑今天沐休,就在前麵書房,聽了丫鬟的傳話來的極快,先是給老夫人行禮,再瞅著貝小朵怒斥:“今天你不是和你母親一起去萬佛寺給老夫人祈福去了嗎?怎麼剛過晌午你就跑回來了?你心裏麵到底有沒有一點孝道?!”
好大一頂帽子,一上來就指責她不孝。
貝小朵一點不吃他這套:“女兒早上去時身體就不舒坦,強撐著給老夫人在佛前祈完福,想著下午沒什麼事了,身體也實在撐不住,這才稟報了母親獨自回來。原想著回來後能好好歇歇,沒想到……”拿特製的帕子按按眼睛,眼淚嘩啦啦流下來,“就是祖母看林嬤嬤不順眼,也該看在娘親的麵子上好好教導,怎麼能這樣押著打呢?林嬤嬤不是第一天入府,前兩天都沒事,偏今天女兒不在府裏她就壞了規矩?父親也不必生氣,老夫人說林嬤嬤不好,這樣的人女兒也不敢再用,正好我讓人去請姨母了,等姨母過來,我就讓她把人帶走。”
聽貝小朵先是暗指國公夫人故意找茬,趁她不在責打張氏留下的奴婢,貝甑心裏不悅,就想訓斥,後麵聽到說派人去請小張氏了,立刻急了:“好端端的,不過是處置家裏的一個奴才,去請你姨母做什麼?”
“若是旁的奴才祖母不喜,管她有沒有錯,打殺了也就打殺了。但林嬤嬤是娘親留給我的人,姨母看著我把她們帶回來的,現在祖母說林嬤嬤壞了規矩,自然要請姨母過來走一趟,免得別人說,咱們府裏連我娘親身邊的奴婢都容不下,我也是為了咱們國公府的名聲著想。”貝小朵紅著眼睛,一本正經的反駁。
什麼叫旁的奴才管他有沒有錯,打殺了也就打殺了,這是說她心思惡毒,蠻不講理嗎?國公夫人氣的不行,雙眼瞪著貝小朵一陣頭疼,這草包!用孝道壓她,她壓根不在乎;對嘴對舌,她又偏偏伶牙俐齒,沒理也能攪出三分來;想要打罵,偏偏前幾天國公爺才發話,不許在明麵上為難!
越想越氣,幹脆一腔火氣發在貝甑身上:“你養的好女兒,我這個當嫡親祖母的,說一句都說不得了!”
貝甑挨了罵,更看貝小朵不順眼:“孽女,還不跪下!”
貝小朵梗著脖子,一臉倔強:“不知女兒犯了什麼錯,要女兒下跪?”紅著雙眼,倔強中透出三分可憐。
“頂撞祖母,不敬父親,你竟然還問你犯了什麼錯?”貝甑怒極,“以前體諒你剛從莊子上回來,不懂規矩,對你諸多縱容,從今個起,我一定好好教導你為人子女之道。來人,拿家法!”
國公夫人臉上怒色緩和一些:“正是這個理,咱們這樣的人家,一言一行都要格外注意,不能讓別人恥笑了去。”
春露氣怒,就沒見過這樣狼心狗肺的一家子,小姐說了身體不適,不但一句關心沒有,還上趕著給小姐潑汙水,定罪名,上前一步就要說話,被貝小朵伸手扯住。
“小姐!”春露著急的看著貝小朵,“不跟她們辯白幾句,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你挨罰嗎?!”
貝小朵麵色戚戚:“我這一身骨肉都是父親給的,他想打我我自然沒有怨言,隻求父親打了我之後能消消氣,不要再責罰林嬤嬤,她是娘親留給我的人,斷然不是那種不懂規矩的。”
林嬤嬤從貝小朵回來後就站在一旁不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國公夫人和貝甑做戲,此時見下人把藤條都拿出來,頓時上前一步擋在前麵:“老夫人口口聲聲說奴婢犯了錯不知規矩,奴婢倒想請問一下老夫人,奴婢犯了什麼錯,觸了哪條規矩?若是老夫人能讓奴婢清楚明白,奴婢自甘領罰,就是被打死,也不敢多說一句。”
“不錯,我張家的奴才有哪裏不好還請國公夫人指出來,如果林嬤嬤真有辱沒張家名聲的地方,我立時就將她打死在這,但如果說有人想要借著林嬤嬤向我們張家潑汙水,本夫人第一個不答應!”清冷中帶著煞氣的聲音在院門口響起,小張氏帶著四五個婆子大步走進來。
貝小朵勾唇,她剛才就聽到外麵傳來的急促腳步聲,想著是姨母過來了,所以才故意示弱,下麵,就看她這好祖母和父親如何收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