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對蘇振華來說也是人生最不堪回首的兩天,他花了整整三天時間處理好公司那一大攤債務,整個公司基本就隻剩一個空殼了。
坐在冷清清的辦公室裏,蘇振華的樣子就像一下老了十歲,滿麵滄桑。
想到跟袁慕豐走了的蘇茉,蘇振華不禁一陣哽咽搖頭。
女兒雖然不是他親生的,但當初他抱她回家的時候心裏是真心充滿了喜歡的,隻是礙於高鳳的厭惡他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甚至蘇茉八歲那年,高鳳把她帶到國外丟了,還是他跑到國外再次把蘇茉找了回來。
打開抽屜,蘇振華拿出一隻純手工繡製的紅色錦囊袋,裏麵裝著半塊質地極品的翡翠玉。這是當年他抱回蘇茉的時候,掛在蘇茉脖子上的東西。
蘇振華想,也許這個東西是蘇茉的生父生母留下的,它能幫蘇茉找到她的親生父母。
知道這樣東西的重要性,蘇振華甚至連高鳳也沒告訴。
天鷹在S市崛起後,公司遭到嚴重的打壓,現在蘇振華連生活都出了問題,更保護不了蘇茉,所以他想也許是時候幫蘇茉找她的父母了。
這塊玉一看就是價不菲的東西,也許蘇茉的父母是什麼厲害的人物,能把她從袁慕豐那個惡魔手裏救出來也不一定。
其實蘇振華還有另一層想法,他留著蘇茉,其實就是為了防止有今天這樣的災難。
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蘇振華手握著那半塊玉,心裏盤算著該怎麼才能避過袁慕豐的視線,悄悄把這塊玉放到大眾的視線裏去。
思考了大半天,蘇振華才神神秘秘地夾著皮包離開公司。
他以為他的行蹤很隱秘,卻不知道三分鍾後,正在勝雅海景咖啡屋喝下午茶的袁慕豐,就在聽蒼楠講他的報告:“豐少,蘇振華去銀行寄存了一樣東西。”
“他的公司都成了一張空殼,欠了銀行那麼大一筆款,他還敢往銀行存東西?”
袁慕豐饒有興致地從文件夾裏抬起頭,他可不認為蘇振華會這麼傻,那一定是極重要的東西。
蒼楠哂然一笑:“我看他就是有意拿去讓銀行變賣抵押的,那是半塊上好的玉,東西我已經叫人拿下送來了,十幾分鍾後就到。”
“蘇振華這個人,天生長著一顆能藏事的心,找人看緊他”袁慕豐再簽了一份文件,抬頭卻看見了他在S市最大的對手,江程。
江程仍然是一身剪裁得體的藍灰色傑尼亞正裝,臉上帶著溫文爾雅的貴族微笑,舉手投手足都充分顯示出他優雅的人格魅力。
在他身邊,是一個打扮極為隨便和休閑的年輕男子,正是豐淩旗下娛樂公司紅透了半邊天的新起亞洲小天王,炎風。
五年海外同窗的關係,讓這兩人看起來也是非同一般的要好。
什麼叫作冤家路窄?
袁慕豐燦若寒星的雙眸中透出濃濃的笑意,唇邊更勾起一抹玩味,雙手插在褲兜起身緊盯著那邊剛落座的兩人走了過去。
“這個世界真是小,想不到喝個下午茶也能遇到鼎鼎大名的江程江總。”
袁慕豐冷冷地說,閑閑地站在兩人桌前,眼神淡淡掃過臉色驟色一變但很快又恢複正常的炎風,最後定在江程臉上。
“你是天鷹集團的袁慕豐袁總。”
江程當然認識這個最近氣勢直逼豐淩的後起新秀,十分溫文有禮地起身向袁慕豐伸出手:“很高興在裏見到袁總,這裏的咖啡的確不錯。”
袁慕豐掃了一眼江程伸過來的手,雙手仍然插在褲兜裏,意味深長地說:“聽說尊夫人最近情況不太好,各大內髒功能都在急速衰退,報導不是說江總愛妻成癡麼,怎麼還有心情在這裏陪旗下的小明星喝咖啡?”
江程頓時變了臉。
江心婕是他心裏的一個jin忌,誰都不能碰!
“多謝袁總關心,如果袁總沒興趣留下來喝咖啡,那就請便吧”江程收回手,臉色雖然不好看,但還是維持最基本的禮儀。
炎風痞痞一笑,起身吊兒郎當地搭著兩人的肩膀打趣:“怎麼當總裁的人都有愛黑臉的毛病嗎,你們要不要打一架,我來現場開個賭局怎麼樣。”
袁慕豐伸手重重地拍在炎風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上,看著他狐狸般狹長的美眸停留了一秒,才麵無表情地將他的手打掉,一副嫌棄的口吻:“我還是別太早把對手的骨頭全都拆了,要不然以後在S市,誰還陪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