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慕豐約的地點，仍然是金城，江程同樣隻帶了秦秘書一人前來。
還是那間包房。
江程臉色雖然還顯蒼白，但臉上溫柔儒雅微笑卻恢複從前，好像他並不是接受條件的一方，而是最後的勝利者。
袁慕豐神色冷峻，看不出悲喜，看江程進來也沒動，隻對蒼楠打了個手勢。
蒼楠將手裏的一遝材料放在袁慕豐麵前的茶磯上：“這是我們的要求，合作協議在最下麵，你們看完沒意見就把合同簽了。”
江程坐下將那遝文件拉到麵前說：“希望有我想看到的。”
“哼”
袁慕豐冷哼了一聲斜靠在沙發上食指輕輕摩挲著唇，見江程認真看他開出來的那些苛刻條件眉都沒皺一下，心情複雜。
直到江程看到有關中東項目的文件終於皺起眉頭時，袁慕豐唇邊才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至少江程也不是什麼都不介意地想換回蘇茉，隻要他還有弱點以後就不怕對付不了他。
江程將有關中東項目的文件剔出來放在一旁，又接著看了下去，直到看合作協議上寫著：為表合作誠意，天鷹免除蘇家所欠天鷹一切債務。
“除了中東項目的事，別的我都可以答應”江程麵不改色地抬頭直視袁慕豐。
袁慕豐冷冷道：“我不是找你來商量事情的，中東的項目我必須要占49%的控股權，給你51%做你的大掌櫃已經很給你們江家麵子了。”
“我做事一向不喜歡做絕，中東這個項目雖然很大，我們江家也不是一口吞不下。之所以有融資合股的想法是想給大家都留一口肉吃。我不多說，一人讓出1%的控股權給其它有實力參與的企業怎麼樣？”江程義正詞嚴地說。
袁慕豐拍了拍手掌：“江總這哪是在做生意，簡直是在做慈善啊！可惜我不能答應，中東的項目除了豐淩和天鷹，一個閑雜人都不許摻合進來，否則協議作廢。我有一千種辦法可以獨力拿下這個項目，不過你不見得真有本事將蘇茉從我手裏搶過去。”
“你！”
江程微怒，這個袁慕豐真是個趕盡殺絕的主，連1%的甜頭都不肯給別人嚐。
“蒼楠！”
袁慕豐又對蒼楠勾了勾手指。
蒼楠從懷裏掏出一袋東西放到江程眼前，袁慕豐說：“這是蘇茉的護照和各國簽證，她是個很溫順很聽話的女人，帶一個聽話的女人去環遊世界其實也不錯。隻不過我這個人一向丟三落四的，帶出去的東西還能不能再帶回來，那就不能保證了。”
江程緊盯著袁慕豐暗暗咬牙，果斷拿出筆在合作協議上寫下自己的名字，並讓身後的秦秘書蓋上豐淩的有效公章。
見秦秘書收拾好屬於他們的那份協議，江程立刻起身離開，走到門口又回頭淡淡地對袁慕豐忠告了一句：“袁總，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希望天鷹不要在中東計劃進行到一半就垮了，那對我們豐淩也會造成諸多不便。”
“江總多慮了，不送！”袁慕豐仍然像王一般斜靠在沙發裏沒動。
不過幾乎在江程的後腳剛踏出包廂，袁慕豐驟然坐了起來——江程竟然沒問蘇茉在哪裏，他也沒告訴江程蘇茉在T大，這不是太反常了嗎？
“有古怪！”
袁慕豐隨即起身追出去，在金城門口果然看見江程的車沒有去T大方向。
蒼楠看袁慕豐追著江程出去，悄悄給夏悅拔了個電話但沒說話，忙替袁慕豐取來了車，兩人遠遠尾隨著江程的開往S城郊。
T大。
蘇茉的課才上到一半，就看見柳泯青在教室門口對她招手讓她出去。
她對柳泯青這個菲傭記憶深刻，因為她就是那個動不動就把“豐少吩咐”掛在嘴邊當口頭禪的忠心菲傭。以前蘇茉看到她很頭痛，但今天她看見柳泯青卻很高興。
——她是袁慕豐的人，是袁慕豐改變主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