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知道美姍怕黑,所以故意掐斷電源,使其陷入一種精神混亂的狀態。美姍沒有了燈光,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一撞卻撞到了牆上。
“救命啊,張鵬,你在哪啊。”美姍捂著頭,發現竟然碰出了血,“啊,流血了!”一聲扯破喉嚨的尖叫,讓張鵬終於確定了美姍的位置。
張鵬拿著一個手電筒,晃來晃去的。“原來你在這裏啊,不就停個電麼,怎麼還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眼看著血順著頭皮流了下來,美姍緊緊的抱著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一臉幸災樂禍的張鵬,這還是從前那個處處寵她愛她的張鵬嗎?
從什麼時候起,他已經變了。
“能不能扶我回去,我現在頭疼的厲害。”美姍小心翼翼的請求,好像自己做錯了事一樣。張鵬見美姍如此,心裏 也有些不落忍。“恩,我扶你回去吧,小心點。”張鵬彎下身抓著美姍的胳臂,纏著她的腰。
“到了,我去找醫藥箱。”張鵬把美姍送到房間裏,自己出去拿了一些碘酒和酒精棉,給美姍擦藥。
“張鵬。”
“額,有事嗎?”
“你說,你是個有安全感的人嗎?”
“怎麼會突然這麼問呢。”
“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讓我很沒有安全感。人們勾心鬥角,虛偽逢迎,沒有人會真心對你,你即使很用心,很努力,也很難找到一個真心的朋友。”快三十歲的人了,為什麼這麼容易憂傷?
“嗬嗬,我也不知道,不了解。”張鵬拿酒精棉沾上碘酒,輕輕的擦在美姍的頭上,一股鑽心的疼痛讓美姍一個激靈。
“沒有什麼是永恒的,沒有。”美姍說。
“張鵬,童話裏真的都是騙人的。”美姍哭著說。
“也許吧。”張鵬低著頭。
擦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輕輕一塗就好了。張鵬把碘酒放在小桌子上,也沒有說話,隻是懶懶的站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門被關上的那一刻,美姍就徹底控製不了自己酸脹的眼睛了。
曾經有人說過,男人都不喜歡愛哭的女人,愛哭的女人不會讓人喜歡的,整天以淚洗麵,又不是林黛玉。
林黛玉哭得多美啊,她哭得驚天地,泣鬼神,連鳥兒都為之驚豔。她呢,她哭得不值得,因為她沒有悄悄在背後看她葬花的寶哥哥,她不是閬苑仙葩,沒有美玉無瑕。
蔣美姍,你到底在想什麼?你不是還有羽嗎?
“喂?”是公交車男孩的電話。
美姍也不知犯了什麼傻,居然把自己的電話給了一個十幾歲的男孩。現在人家打過來了,兩個人都顯得很生疏,互相支支吾吾的。
“哦,嗬嗬,你的意思是,約我出去玩?”美姍說出來的時候,都覺得很不好意思。
“明天吧,好嗎?有時間麼。”年輕人到底厲害,這麼晚也還是精力充沛。美姍想想,最近心情很差,不如給自己放個假,出去走走也好。
“好吧,明天我跟你出去玩。”
“恩。”
張鵬倚在門前,聽著美姍和男孩的對話,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喂?是老四麼,明天給我再找個姑娘來,這次不要那種過於性感的,沒意思,無趣了。”
“恩,給我換個口味。”美姍在門裏聽著,心裏又涼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