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裏的冬天,難免有那麼一種不同於村莊的冰冷。漫天飄落的雪花,一片一片的落在地上,懷中。張鵬抱著兒子,任由張蔣的眼淚肆意的流。
開始下雪了,還記得小的時候,總會在大雪漫天的時候追著美珊跑來跑去,那個時候小手雖然凍得紅紅的,臉也冰涼冰涼的,他還是願意跑出來,看美珊鄙夷的眼神掃過全身。雪總是給人一種溫和又暴虐的感覺,時而溫軟,時而蕭瑟。
“爸爸,爸爸,媽媽,媽媽…”張蔣的小嘴,凍得紅紅的,眼睛已經哭得紅腫,齊耳的短發在雪地裏閃著利劍一樣的光。張鵬不顧眼裏的雪花融化,隻是無力的抱著張蔣,隻是這樣抱著。
張鵬的身後,還跟著一群孩子,孩子們遠遠的站在一邊,看著他們父子。
“我沒有爸爸,我沒有媽媽,我沒有奶奶,我沒有爺爺,我沒有姥姥,我沒有姥爺,我什麼也沒有,我什麼也沒有了…”“孩子,孩子,你還有我,還有媽媽的。”張鵬苦澀的笑容,難以掩飾著心底的悲傷。
“騙人,爸爸總是騙人!”張蔣沙啞的聲音越來越弱,漸漸的失去了力氣。“孩子,又睡著了。”可能是最近過於勞累,張蔣在冰天雪地也能睡得這般熟。
張鵬抱著熟睡的張蔣,回到巷子裏,輕輕的把張蔣放到炕上,轉身對一直跟著自己的小孩子們叮囑,“照顧好他,他如果醒了,別讓他再出去了,記住了,一定要幫叔叔保護他。”
張蔣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隻知道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豔陽高照。“我爸呢?”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詢問張鵬,“不知道。”孩子們答。
“我要去找他!”張蔣立即就要起身去找張鵬。
“不行,你爸爸說了,不讓你去。”孩子們立刻把張蔣圍了起來,連於壽昌也加入到了其中,張蔣氣惱的不行,使出了所有辦法也逃不出去。
“別想逃了,逃不走的。”於壽昌一邊收拾著自己的醫藥箱,一邊還不忘笑著對張蔣說,“張蔣,你有個好爸爸。”
十二月三十號,還是不停的下著雪。一陣冷風吹來,路上的行人都拉緊了圍巾,隻有一個隻穿著單薄的西裝的男子,劍目秀眉,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腳下卻不斷地行進,隻是越來越猛烈的風把他吹的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
“張先生,張先生…”一個溫和的女子的聲音。張鵬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待在一個裝修古樸卻不失尊貴的大房子裏,一大群人都在以好奇的目光看著他。
“在下張鵬,不過您是怎麼知道我姓張?”張鵬問。
“是犬子見到張先生的麵容,立即就說他與您是舊相識,我們見他誠懇,想也奇怪,犬子一向交友甚少,並不曾與外來的人有什麼來往,今天他既說與張先生相識,想罷張先生與犬子也有難得的交情。”女人的談吐舉止都不像現在人,張鵬曾有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不過當他看見“犬子“的時候,發現這個世界真小啊。
所謂的“犬子“,就說公交車上遇到的男孩。這家人估計是特別喜歡古時候的裝扮,每個人的打扮穿著都很古代,連被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