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煙的位置,本來就是司長空的下首邊,,半邊臉被司長空的身子遮住。妲煙想來想去,還是果斷地伸出手,在司長空的袖子上輕輕扯了一下。
這一下雖然很輕很輕,司長空還是感覺到了。她還是關心自己的安危的……
司長空慢慢鬆了拳頭,眼睛依然直盯盯地看著風輕寒,吐出了一句冷酷無比的話:“風輕寒,這筆賬我記住了!羅兒,我們走!”一把扯過妲煙,大步邁出客廳,看樣子,這頓喜酒司長空是鐵了心不喝了。
妲煙任由司長空拉著,穿過大廳裏喧囂的人群。這就要離開了嗎?這就是永不再見了嗎?妲煙終究沒忍住,扭頭看了一眼風輕寒,卻不想這一抬頭,就和風輕寒的眼神來了個正對麵的交彙。
那是怎樣的眼神?夾雜著愛恨和留戀,帶著感傷和痛苦,還有不容易看出的一絲解脫!
風輕寒一愣,忍不住打量司長空牽著的這個女人。她的皮膚很好看,白裏透紅;眼睛很大,眼珠裏是淡藍色的,帶著濃濃的西域風情。最閃耀的是那頭棕色的卷發,改變了她的氣質,無端帶了幾分溫柔。
風輕寒在腦中搜索了一遍,自己並不認識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啊?可是為什麼她會帶著這樣的眼神看自己?而且這個眼神,這雙眼睛,真的好熟悉好熟悉!
“輕寒,就讓他這麼走了?”慕容客不動聲色地靠近風輕寒,在風輕寒的耳邊輕輕說:“會不會放虎歸山?”
風輕寒搖搖頭,司長空固然惹人厭煩,但是他跟妲煙的關係……自己已經占有了妲煙,實在狠不下心來繼續造成她心上的傷。妲煙說得很對,自己從來都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所以這一次,就算是為了妲煙吧……
慕容客也不好再說什麼,風輕寒決定的事,他改變不了。隻是就這樣放過這個除掉司長空的好機會嗎?慕容客在心裏遲疑著,到底要不要采取下一步的行動……
“輕寒,你覺不覺得,那個姑娘的背影看上去挺像妲煙的嗎?”就在兩人都緘默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秦雙地將目光從門口收回來,咋咋呼呼拉著風輕寒道:“你看到沒,真的好像好像啊!”
風輕寒猛地一震,一把推開秦雙,衝了出去。慕容客和秦雙對視一眼,也跟著跑了出去。風輕寒跑過大廳,王維滿的侍女月兒糊裏糊塗地拉著風輕寒,不明所以地問:“堡主,你去哪,馬上就要拜堂了!”
“滾!”風輕寒怒氣衝衝地甩來她的手,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腳下不停地跑了出去,看方向,是去了青嵐院。
月兒委屈地抬頭看了一眼風輕寒,眼光掠過風輕寒,看向了慕容客。慕容客腳步一頓,微不可查地衝她點點頭,跟著風輕寒走了。月兒回以一個明白的眼神,自覺地跑向了白林院。
三人衝向青嵐院,院子裏很安靜,大門緊閉著。風輕寒深深呼了一口氣,一腳踢開了房門。床上躺著一個人,黑色的長發散開來鋪在床沿,似乎正在沉睡,聽到幾人的腳步聲,那人慢慢坐了起來,撥開了遮住臉的頭發。
五官晃一看,和妲煙像了五分,難怪自己安排在暗處的哨位今早還報告說妲煙在屋裏睡覺,沒有出來一步,好一個偷梁換柱的計謀!風輕寒一瞬間隻覺得肝膽都絞作了一團,大腦空洞,寒著臉轉身,冷冷地命令:“追!不惜一切代價!”
“不行,你要是走了,婚禮怎麼辦?”秦雙性子急,連忙攔住風輕寒,問出了當前最緊迫的問題。
“這都什麼時候了,等我完成了婚禮再去追,人都跑遠了!”風輕寒咬牙道:“去跟王維滿說,婚禮取消!”
“絕對不可以!”慕容客大吼一聲,斬釘截鐵地道:“風輕寒,就算你不為風石堡著想,你也應該為王維滿想想。她一個女人家,還是堂堂滇南第一派五毒教的教主,新婚之日被丈夫拋棄,理由是丈夫要去追另一個女人,張揚出去,你叫她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怎麼忍受江湖上的風言風語?”
慕容客看著風輕寒發愣的神色,心頭火氣更大,聲音也拔高了不少:“輕寒,為了那樣一個女人,不值得!不值得!聽到沒有!”他恨啊,這個可惡的女人,為什麼她就是不肯放過輕寒呢?為什麼輕寒這般不爭氣,次次都被她迷惑嗯?
深深呼出一口氣,慕容客稍微冷靜了點,拍了拍風輕寒的肩膀,他一字一句道:“婚禮按計劃舉行,我帶人去追妲煙!有我在,你還不放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