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煙懂得醫術,這會兒正派上了用場。將士們攻城死傷慘重,軍中正缺少可用的軍醫。妲煙就填補了這個空缺,在風輕寒的有意扶持下,主導了軍中的軍醫,挑出部分可造之材進行培養,不出三天,又有了不少可用的人才,風輕寒喜不自禁,兩人獨處的時候,一個勁地讚她“夫人是救星!”
妲煙一笑,更加著力培養軍醫,力求加快將士們的回複能力,減少無謂的傷亡。
五月的時候,風輕寒還是沒有拿下徐州郡,反而被劉戩施以巧計,劫了風輕寒的糧草。
二十萬大軍傷亡慘重,剩餘十餘萬人困守徐州城外,既進不得,又又退不得,可謂是舉步維艱。
那日妲煙從軍中穿過,見滿地傷員躺著呻吟,十分心焦。去找風輕寒,卻見風輕寒正皺著眉,幾乎趴在了眼前的桌子上。走近了,才發現他是在看地圖,目光所及在,正是王維滿的南疆那一塊。
妲煙扶正了他的身子,適時提醒他:“光線這麼暗,你的眼睛本來就不好了,再這樣下去,非瞎了不可!”
風輕寒揉著眼眶,顯然十分苦惱:“沒辦法,不拿下徐州郡,我們沒有可以作為根據地的陣營,來儲備後續力量。”
妲煙歎息:“那也要顧忌一點身體。戰場上的事瞬息萬變,你眼睛又不好,要是一個不小心,那如何是好?”
她低頭去看地圖,灰色的蠟紙上,徐州城被風輕寒用朱砂單獨圈出來。徐州城外山脈縱橫,倒是將徐州這座平地圈在正中,渾然天成,固若金湯。
腦海中突然跳出前不久看的那段話:“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故善出奇兵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河。終而複始,日月是也,死而複生,四時是也。聲不過五,五聲之變,不可勝聽也;色不過五,五色之變,不可勝觀也。味不過五,五味之變,不可勝嚐也;戰勢不過奇正,奇正之變,不可勝窮也;奇正相生,如環之無端,孰能窮之?”
猛然間一道靈光閃入天靈蓋,將她渾渾噩噩的思維劈得澄亮。妲煙心下激動,表情卻很鎮定,伸手指著一處說說:“徐州城外群山綿延,正是王維滿上場的時候了。”
“下毒這個隻怕不行……畢竟亂軍之中,容易傷到我方;若是下在徐州城,那城內的千萬百姓該怎麼辦?”風輕寒很是遲疑。
這幾個月來,他治軍嚴明,路過之處,不得擾亂百姓,已經在民間積攢了很好的聲譽,要是為了一座徐州城失去民心,進而失去天下,十分不合算。
妲煙笑了:“誰說要下毒了,我說的是……群山延綿,總有王維滿的用武之地!你別忘了,她是滇南第一教的掌門人,五毒教的本事,用毒是一個,馴獸,也是一個!”
風輕寒的眼睛刷地亮了!
王維滿是星夜兼程飛馬趕到徐州的。見了風輕寒,王維滿滿臉激動,絕美的臉蛋紅得快要滴血,眼睛濕潤,聲音卻是堅定:“輕寒,我早就在等你需要我的這一刻……”
風輕寒隻是淡淡地道:“辛苦你了!”然後將自己的計劃說給王維滿聽。
王維滿想了想,咬牙答應下來:“可以是可以,但是我需要時間準備!”
但是需要大量的藥材,要先準備些東西。風輕寒給了她一天的時間。僅僅休整了一夜,第二日王維滿就領著她帶來的幾個侍女,帶了一百個士兵,進了徐州城外的大山中。
晚上回來的時候,他們帶回來了大量的草藥。星夜碾磨成粉,分裝在不同的大桶中,一紅一綠,倒也好看。王維滿將綠的交給風輕寒,風輕寒下令給每個營中送了去,囑咐將士們明日將這些粉末彈在衣服上,如若不然,後果自負。
所有士兵都照辦了。
紅的那桶藥物,卻要費些功夫。需要幾個武功高強的武林高手,在一晚上的時間裏,把藥粉撒到徐州城的官兵們的營帳中。
妲煙自告奮勇,帶著秦雙和秦雙精心挑選出來的十八位好手前往徐州城。兩個時辰後,事情辦妥,妲煙安全返回風輕寒的大軍中。
第二日,風輕寒讓天罡星陣前叫陣,邀徐州城守軍決戰。劉戩緊閉城門,高掛免戰牌,並不搭理風輕寒這邊的叫囂。
五月的天了,天氣幹燥,到了正午,風輕寒的軍隊中陸陸續續有人顯出疲倦的神態,甚至有人不顧紀律地坐在了地上,任憑自己的主將喊破了嗓子,也不願挪一步。
風輕寒這邊罵聲一片,說什麼的都有。陣型也變得散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