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
皎潔的月亮被不知何時飄來的厚厚烏雲遮蓋,連一丁點光明都不曾留下,不久夜空便飄下宛如細小銀針的雨絲,卻影響不了花園中的賓客。
傅家別墅的偌大花園此時燈火如晝,柱子上裝飾各色彩帶和氣球,餐桌擺放著美麗花束,悠揚的樂曲來自現場樂隊演奏。
男人西裝筆挺英俊瀟灑,女人名貴衣服博取眼球,三五成群觥籌交錯,談笑風生。
在這群人之中,有個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也是唯一一個。今天是他的訂婚宴。
有一雙漂亮的眼眸正專注地看著他,好像他是道風景線,走到哪裏目光就停頓在哪裏。
而他似乎也感受到這道炙熱的視線,稍稍停頓了一下步伐,沒有回頭繼續朝一個方向走去。盡頭處,同樣白色禮服麵帶微笑的女人正等著他走向自己。
直至他走到那個女人身邊,對她笑得溫柔,兩人頓時成了人群中的焦點,他還細心替她挽起垂落頰邊的秀發。
肆無忌憚的幸福環繞他們,這一幕深深刺痛了眼眸的主人,她難過別開眼,回應她的是一室清冷。
微涼的夜風從遠處襲來,撫過陽台上的花卉,勾起白色薄紗窗簾竄入房間。突如其來的冷意讓倚在玻璃門的董艾下意識抱緊自己。
房中漆黑一片,她一點都不想開燈,不想被別人看見憔悴的自己。
今天是她來這個家的第三天,而訂婚的人是她的哥哥。那個她用了十年時間都觸碰不到的人。
該下去了吧。
心裏雖然這麼想,但腳卻移動不了半分。說真的,她不想下去,隻想躲起來避開那些幸福的光芒,可母親對她下了必須下去的命令。
‘叩叩叩’的敲門聲再次傳來,門外是這個家的保姆,對董艾來說還是個陌生人。同樣的催促聲,她沒有理會,也不想開口應允。估計是門外的人等不到回應有些不耐煩,喊了一句敲了幾下門就自行離開。
董艾緩緩放下環抱自己的雙臂,閉上眸子深呼吸,然後轉身往房門走去。經過床邊的時候腳步放慢了些,側首看了眼鋪放在床上,他為她定製的禮服,掀唇苦笑後頭也不回甩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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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君奕極力扮演好‘未婚夫’這個角色,對未婚妻的照顧無微不至,對賓客全程笑臉迎人,感覺今天的笑容是他一年的份量。
忽然人群騷動,竊竊私語縈繞耳邊,他順著交談客人的目光望去。
人群之中出現了一抹嬌小身影,她沒有穿高貴禮服,沒有佩戴華麗首飾,一條牛仔褲一件白襯衣一雙板鞋,臉上未施薄粉素顏朝天,一頭烏黑過腰長發隨意披散在肩。
雖然打扮如此隨意,卻掩蓋不了她獨特的美。舉手投足間散發著迷人氣息,令在場精心打扮的女人為之失色。賓客們暗自在心底猜測她的身份,直到她走向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