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這句話之後,他怎麼回我的?
他說:“沒問題。”
如果我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我一定要問問他,你的話我有哪句可以信,還是一句都信不了?
“姑娘,到了姑娘,20塊!快把鼻涕眼淚擦擦,算了,你還是先給錢吧,別再讓錢沾了你的鼻涕,我還怎麼接過來!”
逗比司機大叔的喊聲喚回了我的意識,我發現他眼神兒裏有嫌棄,我從後視鏡照了照自己的臉,縱橫交錯的眼淚鼻涕毫無形象的掛在臉上,這畫麵太美連我自己都不敢直視,我沒忍住抬手擦了擦臉,掏出20塊錢遞給司機大叔。
他嘖嘖兩聲邊接過去邊說:“其實眼淚自然風幹也沒什麼不好。”
我立刻勤學好問:“那鼻涕怎麼辦?”
大叔笑了:“你這丫頭!快回去洗把臉吧,讓你爹找欺負你的家夥算賬去。”
這倒是,可是我爹並不知道這件事。
電梯門打開,我站在樓道裏看著相對著緊閉的兩道房門,走到左邊那扇門前使勁踹了一腳,悶悶的響聲在空曠的樓道裏回蕩著,我捂著小腹對寶寶說:“別怕,寶貝兒,看媽媽怎麼做的,以後你遇到壞人也要這樣,看好了寶貝兒。”
說完,我換了另一隻腳又來一記,因為使不上力,力道輕了很多,然後憤恨地轉身進了我自己的家。
這屋子裏一直留著伍德的東西,我看著心煩,找來垃圾袋迅速把他的東西整理出來,打包之後發現連一個袋子都沒裝滿,我自嘲一笑,把垃圾丟到他房間的門口,等著明天打掃衛生的阿姨拿走。
怎麼聞都覺得空氣裏殘留著他的氣味兒,我又找來空氣清新劑,對著房間內的各個角落噴了個遍,嗆得我直打噴嚏,打著打著淚水又掉了下來。
我趴在沙發上放聲大哭,把所有的委屈全都發泄出來,聲嘶力竭,痛徹心扉。
哭完之後的我仍然覺得很委屈,憑什麼我這麼倒黴,他們過得逍遙自在,我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後逐漸冷靜下來,決定撥通林嘉邈的電話:“哥,你在新宇廣告公司裏有認識人嗎?”
“我們公司和新宇有合作,明天我還去新宇簽合同呢。咋了?”
“我今天從雜誌上看到一篇報道,想去見見他們公司的年輕總裁,好帥的呢,你能帶我混進去嗎?”說完正事我立刻轉變戰略,賣萌發嗲,“哥,邈邈,邈邈哥,你別拒絕妹子好嗎?我保證不搗亂,你帶我去吧。”
那頭傳來女人的笑聲:“小璿啊,我們公司也和新宇有合作,嫂子也能帶你去。”
“真棒,嫂子就是比哥好,你什麼時候去帶上我啊!”
“給嫂子這兒也賣個萌。”
我滿頭黑線問著這個壞女人:“嫂子,你這麼調戲小姑子真的好嗎?”
“哈哈,明天讓你哥帶你去,我們公司得下個月才和他們合作了,見帥哥要趁早啊。”
嫂子又調侃了我幾句,林嘉邈和我敲定了時間,便掛了電話。
我真是要去看看另一種身份的伍德見到我會是什麼反應,我沒有目的也沒有壞心,隻是單純的期待見到他另一種身份的本尊,他究竟何德何能,竟然把我耍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