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如此,容衛嚴先去看看父親,我公子府中,大哥若是想要徹查,就隨意吧。”說完,衛嚴就轉動了輪椅出了房門。
衛宇在衛嚴離開之後,也就立即下了徹查公子府的命令。侍衛們也就開始在公子府裏麵各處仔細的搜查起來。
一路上衛宇並沒有阻止他,他也算是一路暢通的走到了國主修養的寢殿。隻是在途中路過淩淵和軒轅長風所暫住的廂房,看著漆黑的房中,並沒有點燈,在看著回廊和宮中到處執燈,燈火通明且十分嘈雜的樣子,怎麼還會沒有從睡夢中醒來,沒有來得及想的太多,但是衛嚴好像是猜到了什麼。
衛嚴來到國主靜養的宮殿之後,看到一切無恙之後,才稍稍放下心來,喚過侍婢問過了剛剛的情況,知道沒有異常之後,屏退了殿中所有的婢女之後,來到了國主的床榻邊上。輕輕的拿起了國主有些皺紋的手,輕輕的拍撫起來。口中呢喃的道:“父親,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醒來?”
“我好像做錯了什麼事情,好像把不該帶回府中的人帶回了府中。”手上未停,依舊拍撫著國主的手掌,聲線有些無奈和呢喃,“隻是父親,我當真不曾覺得他們會是對曼北不利的人呢。那樣好心的人……”衛嚴想起了淩淵平日裏陪著自己練習走路的事情,那樣好心熱腸的人呐,怎麼會是有預謀的來到公子府裏麵呢?眼眸從國主的臉上轉移到自己的雙膝之上,這雙十五年都沒能站起來的雙腿,現在能夠從新站起身來,能有機會站起來去四處看看,竟然也是因為那個人,但是好像,那個人……
衛嚴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微苦的淺笑,輕輕的合上了雙眸,還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有侍衛闖進了國主修養的寢殿,隻是被屏風擋著,衛嚴並不曾看到。抬眸看去,就發現衛宇已經要走到自己麵前。
唇角冷笑,衛宇冷聲道:“我記得,二弟是請了兩個大夫來給父親治病是嗎?那麼這個時候怎麼突然不見了?就連後門的幾個看門的家仆也盡數被迷暈了去。敢問二弟,對此事怎麼解釋?”
“大哥心中已經有數,又何必專門來問衛嚴呢!”衛嚴並沒有懼怕衛宇淩冽的眼神,麵色如常的看著衛宇,雙手還是一直輕輕拍撫著國主的手掌,唇角微牽。
“我的二弟做事情一向謹慎有加,怎麼這次尋醫,竟然這般粗心大意,竟然讓探子就這樣住進了公子府。”衛宇輕聲的說著,看著衛嚴的眼神也有了一絲狠戾。
“是衛嚴愚鈍,竟受了外人蒙騙。”衛嚴依舊是輕輕淺淺的答著,神色也沒有慌張的痕跡。
“當初你還違背我不讓你出城尋醫的命令,現在這後果誰來承擔?”
“等大哥抓到刺客,衛嚴領罰就是。他們剛走不久定然急著出城,他們兩人的樣貌府中也很是熟悉,若是現在封鎖了城門,想必他們還逃不出曼北。”
衛宇聽了衛嚴所講,雖然並不滿意他這般認錯的態度,但是現在的當務之急也的確是要抓到刺客,其他的事情都先放緩一下,刺客所偷走的那封信函才是重中之重。“我念你是我親弟,這些日子以來有對父親照顧有加,這次犯錯也是因為急於求醫所致,暫時先不與你計較,等抓到了刺客之後,在一並跟你算賬!哼!”衛宇氣憤的說完,甩袖而去。
衛嚴看著衛宇離開,唇角再次牽起了微微苦澀的淺笑,看來自己真的是犯了錯誤了……
帶了不該進府的人進府,隻是,為什麼是你呢?紹兮兄,你那樣的個性,這樣的事情,本不該由你來做,衛嚴心底一遍又一遍的說著,恍惚記起了那天算卦的情形,淩淵算不出他衛嚴的家運,看來也是有原因的呢…空相大師的帝子,應該是從臨安來的吧,看來軒轅皇帝已經有了動曼北的心思了。衛嚴疲憊的俯下身子,將頭輕輕的靠在了國主的手掌上麵,合上了雙眸,父親,快些醒來吧……
就在衛嚴在寢殿中守著國主,心神疲憊的時候,曼北所有的城門全都被封鎖了,有畫師趕出來的通緝畫像也是貼在了各大城門。隻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就算是封鎖了城門,貼滿了畫像,依著那樣的思維,也是決計找不到他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