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客棧的路上,淩淵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麵,步子邁的很快,軒轅長風在他身後撇了撇嘴,伸手抓住了淩淵的衣袖。
“美人哥哥,你忘記戴麵具了?你瞧,周圍的人,都看的癡了。”
淩淵這才抬頭,看著周圍的路人和商販們都盯著自己猛瞧,才反應過來自己在風波樓裏取下了麵具,走得匆忙,竟然忘記帶回來。隻得拉著軒轅長風迅速的朝著客棧跑去了。偷偷的笑著,軒轅長風也是加快了腳步。
回到客棧的時候,軒轅長風吩咐了店小二,準備了吃食,這次去了鳳波樓,雖說是赴宴,可是卻沒有吃到什麼,已經是晌午時分了,還真是有些餓了。
看著小二哥送來的吃食,軒轅長風立即動了筷子,“美人哥哥,麵具可弄好了,快來吃點東西,否則一會兒又該涼了。”瞧著淩淵坐在銅鏡前沒有動作,軒轅長風也是放下了筷子,湊到了淩淵身邊,輕聲問道:“你生氣了?”
“小煙,你說我是你的人,是個什麼樣的說法?”淩淵笑的好看,雖是已經重新帶回了麵具,那是那雙眼睛依舊是極其好看的。
“你本來就是我的人!根本不需要說法!”說完,軒轅長風揚了揚下巴。
淩淵猛地站起身來,驚得軒轅長風一個後退,卻不小心絆到了板凳,一個不穩連拖帶拽的把淩淵也是一起摔倒在地,淩淵顧不及去揉磕痛的手肘,連忙查看起身邊的軒轅長風,“小煙,怎麼樣?可摔到哪裏了?”
咯咯地笑著,軒轅長風笑道:“有美人哥哥你墊背,怎麼會摔著我呢!嘿嘿,起來啦,說著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淩淵這才揉著手肘站起身來,剛想笑一下軒轅長風,卻見著軒轅長風朝自己身上歪倒過來。
“美人哥哥,我有些暈。”說著,軒轅長風還沒有來得及用手揉揉額角,就暈了過去。
淩淵當即愣在了那裏,扶穩了懷中的人兒,輕輕的拍了拍軒轅長風的臉頰,卻見她已經昏睡過去,從鼻息間淩淵輕微的聞到了一絲淺淡的花香,心上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似的,連忙是抓起了軒轅長風的手腕把了上去。
竟然是自己最為害怕的脈象,淩淵險些踉蹌著倒下,這是失傳的煙花三月?!竟是煙花三月?!小煙怎麼會中了這種毒呢?!腦海中忽然晃過了剛才在鳳波樓裏的那杯酒,那杯和衛嚴約定的酒。強行按捺下心中的不安,一把將軒轅長風抱起,放在了床榻上,小心的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了一粒白玉藥丸送入軒轅長風口中服下,小心翼翼的喂了一些水,淩淵就連忙朝著鳳波樓飛奔而去,他必須得再去找一趟衛嚴,必須去那裏找到解藥。淩淵一路飛奔,額角的汗珠還來不及擦,就一腳踢開了房門。
衛嚴似乎正是在等待著他,笑的和之前一樣,甚是清淺。
“為什麼下毒?”淩淵大聲的質問著,一臉怒容。是呀,煙花三月,此時間唯一無解的毒,唯一一個他也解不了的毒。
衛嚴的唇角依舊,說道,“既然是約定,自然是要一個期限的,衛嚴想不到什麼能夠確保的方法,不得已隻好出此下策。”
“那杯酒是給我的?我倆之間的事情,跟小煙無關!為什麼,你不攔下他?”
“由他代飲,非我本意。”
“你若是想我死,你直說就好,即便是今日是我喝了那酒,我也不會中毒!衛嚴,你到底想幹什麼?”
“嗬嗬~~~”衛嚴笑的淒豔,自嘲似得說道:“對呀,衛嚴,你到底想要做些什麼?我隻是想賭一把,到底你和我之間,誰應該活著。”說完,眼角隱隱有淚光閃現。
淩淵聽到衛嚴如此說,心上忽然生出了另一個念頭,上前抓起了衛嚴的手腕,果不其然。是和長風一樣的脈象,是煙花三月的毒。“為什麼?為什麼要對自己都這麼狠心?”
“我隻是想要一個期限,賭一下,你我會不會有緣分的死在一個時間,隻是老天爺莫不是一直不是多麼眷顧衛嚴。”
“解藥呢?”
“煙花三月本就無解,紹兮兄身為醫者,怎麼會不知道這件事情?”
淩淵一時怔在了那裏,瞧著衛嚴淒豔的神情,似乎有些明白衛嚴為什麼會這麼做了。
“你欠衛嚴一份姻緣,衛嚴也毀了你一份姻緣,唯一剩下的,隻是這雙腿的恩情吧,現今,衛嚴把這雙腿還給你。此後,當真是兩不相欠罷!”說罷,衛嚴用了最大的力氣推開了淩淵,轉瞬就從袖間抽出了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向了自己的膝蓋。
淩淵還來不及組織,血就濺了一地。衛嚴淒豔的牽著唇角,還有聽到聲響小希驚恐的眼神,連忙找了金瘡藥給衛嚴上藥。淩淵看著眼前的一切,愈發覺得無力,默默的退出了房間,已然沒有了解藥,那麼他要如何解著煙花三月的毒,如何救小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