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彥的離開,看似平靜的朝堂卻是在暗地裏有了不小的波動,東方觖也隻是簡單的安葬了自家兒子的葬禮,在軒轅長風麵前也沒有說過其他的話,依舊是做著一個丞相該做的事情。被軟禁在臨安城裏的貢歌和軒轅瑤也協同著一雙兒女好好地活著,似乎一切都是美好的樣子。金鑾殿上,龍椅上,軒轅長風睥睨著重臣,如今,坐擁天下,卻是再也回不去從前,縱馬而歌的日子,似乎永遠回不去了。
邊關日日傳來的軍情似乎也是朝著料想的好方向慢慢的發展著,不停地傳來捷報。讓軒轅長風不禁以為薑厥都是些庸臣之類的泛泛之輩,不過是少了衛嚴的幫襯,竟然變得這樣的不堪一擊。
這天的早朝上,忠臣們又提起了選妃立後的事情,可是自己根本還都沒有娶妻,後宮中也是隻有已是太後的母妃和幾位太妃娘娘。母妃也提點過自己現在是要選妃的時候,可是即便是半了選秀,自己也是沒有辦法跟女子圓房的,更何況在一不小心,自己的女兒身就會被識破了。更重要的是會毀了那些選秀女子終身幸福,一旦進了這後宮大院,定然就是要孤老終身了。反正選妃立後,也不過是為了皇家綿延子嗣,說到底,大臣們也不過是在擔心著有沒有人繼承皇室江山罷了,那麼自己就現在將就地立為太子,正好堵住了重臣的口嘴,也省去了過多麻煩。
找了王攝來承乾殿擬旨,自己靠在椅子上有一頁沒一頁的翻動著奏折,隻覺得一陣睡意湧來,不自覺的又合了眸子。直到手中的奏折掉到了地上,才被驚醒。
王攝抬了頭,看著軒轅長風有些疲憊的麵龐,有些擔憂的說道:“皇上,最近你好像特別嗜睡,可是身體上有些不舒服,要不要喚太醫來看一看。”說著就想開口叫來門外的安德祿去請太醫來承乾殿看一看。
“別,我沒事的。隻是宮裏太悶了,想出去走走,文昊哥,我這就去換身常服,你陪我去出宮逛逛吧。”說著,軒轅長風就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奏折丟到了書案上,站起了身子,走入了內殿。換好了衣服出來,看著王攝有些疑問的眼神,笑了笑,“我一直一個人慣了,所以不喜歡有人服侍。”
王攝不疑有他的笑著,跟在軒轅長風的身後走出了承乾殿。
出了昭華門,軒轅長風就在臨安城最繁華的的街道上轉了又轉,四處看著,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
“皇,長風,你是在找東西嗎?”王攝看著那眼神有些許空洞的樣子,又忍不住擔心起來。東方彥離開之後,他的眼睛似乎都沒有先前明亮了。就連那往日裏明亮的笑靨也總是蒙著一層淺淺的哀傷。
“算是吧,時辰還早,不如文昊哥,陪我去一趟廟裏求一個簽吧,就去我曾經辦過觀音的地方。”軒轅長風笑著,瞧著王攝的眼神十分溫和。
王攝點著頭,心上卻是一直擔心著,她的樣子怎麼看都是有著濃重的心事。
求簽的路途很是順利,看著手中的上上簽,軒轅長風笑的很是開心,找廟祝換了簽文,才對文昊開口,“文昊哥,我想自己去解簽,你在這裏等我一下。”還沒等王攝應下,軒轅長風就跑開了。
“請問大師,這簽文是什麼意思?”軒轅長風將手中的簽文遞給了解簽的和尚,有些期待的瞧著。
“不知施主,這簽文,是想問什麼?若是問仕途,那麼可解一世無憂,若是問平安,那麼可解無災無厄,若是問姻緣,可就是好事多磨了。”老和尚捋了一把胡須,看著軒轅長風笑的溫和。
“我若是想要求子呢?”軒轅長風說的飄忽卻又十分懇切,她真的想要一個孩子,好像要。
老和尚眸子怔了怔,很是訝異軒轅長風說的話,上下打量起麵前的年輕人。
“大師莫看了,我是女子,喬裝而來。這簽文,我想問問若是想要求子,當如何解?”
老和尚沉吟著又捋了一把胡須,終究還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慢慢說道:“女施主若是當真想要求子,就多去拜拜送子觀音吧,城北的送子觀音廟是很靈驗的。若是女施主信不過,就再看看大夫,調養身體,女施主年齡不大,還是容易生養的。求子這事請,簽文也是做不得主啊。”老和尚說的在理,軒轅長風隻好接過了簽文,默默的走出來了。
是呀,這種事情,簽文怎麼能夠解釋呢?!也罷,一會兒去看看大夫吧。軒轅長風離開的著急,並不知道在她走開之後,老和尚看著她的背影,輕輕的搖了搖頭,隻是輕聲說了一句:“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