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永生‘哦’了一聲,然後就聽腳步聲,朝著這神櫥過來了。來到櫥門口,腳步聲停住。來人緊貼著櫥門,我能聽到對方的呼吸,並且隔著櫥門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熱量…
我和聶晨緊靠在一起,呼吸放的極為低緩,一動都不敢動。我的目光往上斜視,精神專注於上方…
就聽那籃子被人拿了起來,隨後胡永生的聲音響起,“哎?舅舅,沒有啊…”
“不可能…”那個胖子的聲音傳過來,“我就放在籃子底下的,怎麼會沒有呢?”
“真沒有…”
聽起來,胡永生在這櫥頂上到處摸索,突然,櫥子震動了一下,我的心差點沒跳出來,身上的肌肉猛然繃緊。
“會不會掉到這夾縫裏了…”櫥子又一下震動,“哎呦還挺重…舅舅,這櫥子裏有什麼?”
又是一下震動,我心跳都快暫停了,臉頰有種憋脹感。
“什麼也沒。”那個胖子說。
胡永生的聲音從櫥子側麵響起,“那怎麼這麼重?”
“這櫥子本來就重…”
“哦…夾縫裏也沒有啊,舅舅,你是不是忘記放哪裏了?我找找吧…”
胡永生嘟囔著,聲音往下,來到櫥門旁…我捏著拳頭,指甲蓋兒都快掐進了肉裏,突然,櫥門動了一下,就在這個時候,就聽那胖子說:“不會在櫥子裏,不用找…”
說著,那胖子悶哼了一聲起身,腳步往這裏來,一片沉寂過後,那胖子說:“怪了,我明明放這裏的,怎麼沒了?”
“會不會是你記錯了?放在神案上了也說不定…”
腳步聲響起,兩人離開這神櫥,有汗水順著我鼻尖滑了下來。
“也沒有啊…”
‘窸窸萃萃’的響,是兩個混蛋在翻找那鑰匙。
過了片刻,那胖子說:“可能有人來過…”
我的心剛剛放鬆,又緊縮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有人趁你不在的時候過來,把鑰匙給偷走了?”胡永生問。
“嗯。”胖子說。
“難道是丁子朋那個混蛋?不可能有外人找過這裏來…”
胖子沉默了片刻,說:“你過去看看。”
“好…”
胡永生出了屋,腳步聲遠去,很快聽不到了。那個胖子重又坐回蒲團上,整座屋子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隻要發出任何一點聲響,我們就會被發現。櫥子裏越來越熱,我和聶晨的衣服很快就被汗水給濕透了。
我心裏很焦急,盤算脫身之策…這個胖子肯定有兩下子,我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從櫥子裏衝出去要是擊不倒他,我和聶晨反而可能會被他給製住,就算製不住,一旦暴露,別說拿到那塊沉香木,我們能不能活著離開都是問題,高老頭兒被他們折磨的半死不活的,聶晨雖然聰明絕頂,但沒有身手…怎麼辦?我忽然想到張叔,心說要是他在就好了…
我越來越焦急,忽然,有腳步聲而來,是胡永生回來了。
“怎麼樣?”胖子問。
“可能不是他拿的,不過,我也不敢完全斷定,反正,我試他沒試出什麼,裝作跟他打鬧摸他身上,也沒摸到鑰匙…要不是他拿了,我感覺可能就是…”
“誰?”胖子問。
“那個叫高涼的小子…”胡永生說。
“應該不是他,那老頭子就是他抓過來給我們的,他拿鑰匙做什麼,救他出去?”
“那丁子朋拿鑰匙又做什麼?”胡永生道。
胖子沒說話,胡永生說:“諒他也玩兒不出什麼花樣來,我悄悄跟王木貴說了,讓他盯緊丁子朋,要是他敢耍花樣,就幹掉他!”
那個胖子‘嗯’了一聲,說:“好了,永生,你也辛苦了,休息去吧。”
“不用,我睡夠了,舅舅你坐著,我給你捶會兒背…”胡永生‘嘻嘻’笑道。
我暗罵,馬屁精。
‘砰’‘砰’…捶背聲。
“舅舅…”胡永生用一種很隨意的口氣說:“其實我也很好奇,我以前從沒聽你提起過這裏有個軍事基地,你說這基地是國民黨用來研發武器的,研發什麼武器?”
我心說,怪不得這混蛋這麼殷勤,原來是有目的。我手心發熱,胡永生所問的,也是我們想知道的…
“你想知道?”那胖子問。
我差點忘了自身的處境,‘想’字險些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