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到了地獄嗎?”秦楚歌再次緩緩垂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虛弱低語道
“小姐,這兒怎麼會是地獄呢?我是錦瑟呀!小姐,你這是怎麼了?你別嚇錦瑟呀!”錦瑟聞秦楚歌低語,大驚失色道
不是地獄?那我這是……:“將鏡子拿給我。”秦楚歌衝錦瑟急道。
錦瑟聞之一愣,欲說話,卻在觸及到自家小姐激動的目光,到口的話到底沒有說出,轉身去取了一麵鏡子遞給秦楚歌。
銅鏡裏,少女豆蔻年華,小臉雖顯稚嫩卻已呈現傾國之姿。肌膚勝雪,一雙美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眸中似開出傾世桃花,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眉宇間稍顯病態,將那清雅高華的冷傲氣質柔和了幾分,眼角的淚花還未散去,如那桃花雨下,讓她眼波流轉之際盡顯勾魂攝魄之態,讓人過目不忘,魂牽蒙繞。
秦楚歌手中的銅鏡猝然落地,“啪”的發出破碎的響聲,刺耳的破碎聲傳到秦楚歌的耳中卻十分悅耳動聽,眼淚不受控製的再次滑落臉頰,臉上的表情似喜似悲,扭曲了那原本絕色的麵容,秦楚歌的身子微微顫抖著,貝齒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素手也死死抓緊被褥,此等癲狂姿態,似在奮力隱忍著什麼一般。
她回來了!她秦楚歌回來了!
哈哈哈哈!從今往後,前世今生所有傷她害她之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一個都不會!
天道好輪回,善惡終有報,天不報,她報!
錦瑟嚇了一跳,趕忙蹲下身子將破碎的銅鏡拾起。這若是紮著人可就不得了。
“嶽人”恬靜的聲音,溫柔的語氣,賢惠端莊的婦人踏進房內,寵溺的目光如那冬日的陽光暖暖的包裹著秦楚歌。
秦楚歌猝然抬頭望去,凝矚不轉間眼淚也落得更凶了,那迅猛架勢似要與屋外的大雨比較一番。秦楚歌張了張嘴卻如鯁在喉,發不出一點聲音,顫抖的手一把掀開被褥,赤腳下地,猛地衝進那婦人的懷中:“娘親!嗚嗚~娘親!嗚嗚~”秦楚歌死死抱著婦人的腰肢,嚎啕大哭,她的娘親!她日思夜想的娘親!善良嫻靜的娘親!
“這是怎麼了?怎的這般委屈?嶽人乖,莫哭莫哭,娘親不是在這裏嗎?”葛婉兒溫柔的撫摸著秦楚歌的秀發,寵溺的語氣像那湖麵的微風吹進秦楚歌的心房。
“是誰將本相的寶貝女兒欺負了去?”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秦舒培遠遠便聽到自家寶貝女兒撕心裂肺的哭聲,心疼得不得了,還未踏進屋子便大聲質問出聲。
秦楚歌從葛婉兒的懷裏抬起頭來,看向門口,曾幾何時隻能在午夜夢回中她才能見到的麵容,如今就這般活生生的出現在她的麵前,秦楚歌鬆開環抱葛婉兒的手,轉而一頭紮進秦舒培的懷裏,哭得更凶了:“爹爹~我好想你,嶽人好想你。”
秦舒培展開雙臂摟住秦楚歌:“哎喲,我的乖女兒,這是怎麼了?哎喲~爹爹不是在這兒嗎?瞧瞧,瞧瞧這可憐的模樣,快快莫哭了,哭得爹爹心疼呀。”秦舒培緩緩拍著秦楚歌的背,軟聲細語輕哄著。
秦楚歌不管不顧,一個勁的埋首放聲大哭。她的爹爹還活著,她的娘親也還活著,她秦家上下三百七十一口人都還活著。她終於不用再獨自一人了;她終於不用獨自度過那冰冷絕望的黑夜了;她終於可以彌補自己曾犯下的錯;終於可以救贖自己的心了。真好,真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