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自以為是(1 / 2)

清冷雅間裏原本劍弩拔張,針鋒相對的兩人,十足默契皆安靜了下來。

秦楚歌沒再開口去接趙梟前一刻浪蕩挑釁的言語,趙梟也沒有因為秦楚歌緘默火上澆油,再而挑釁她的底線。

秦楚歌幾乎篤定自己淒慘下場,那一巴掌著實爽快,但也著實是老虎頭上拔毛。

心如明鏡下秦楚歌戾氣灼灼的氣勢乍一感覺似乎與平日並無不同,仍是凶狠霸道,嗜血泛泛。但是若仔細去感覺的話,便會發現,她的凶狠實則徒有其表,內容空空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軟弱,一絲連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軟弱。

秦楚歌確實沒有察覺,但卻不妨礙趙梟的察覺。

一向張牙舞爪的小狐狸突如其來的脆弱雖讓人覺得恨鐵不成鋼,卻又總能令人心生憐憫,趙梟心中如是的想。

抬手摸上灼熱的臉頰,趙梟覺得自己是瘋魔了才會覺著小狐狸的滋味美妙,幾次對上他都是小慫小慫的人兒,這一巴掌果真是被逼急了。戲弄心思慢慢歇下,趙梟默默移動腳步走向檀木黑桌的另一側,麵向一堵毫無破綻的牆麵,五指微動,“哢擦”一聲,一道暗格隨之出現,趙梟探手從暗格裏摸出一個精致的藍白小瓷瓶,沒在理會城門大開的暗格,腳步一轉,行回秦楚歌身旁,一言不發拔下用沉香木製作而成的瓶塞扔在一邊,將瓷瓶倒扣在秦楚歌腰背處。

秦楚歌迫於無法抬頭,隻能退而求其次暗暗傾聽趙梟的動作,聽到趙梟走開以及打開暗格的響動,心中猜度趙梟的所作所為,哪曾想腰背處突然傳來一股異樣,似水一般清涼的藥水刺激得秦楚歌猛地瞪大桃花眸,膛目結舌問道:“你…你將什麼灑到我背上了?”

“嗬。”趙梟冷笑一聲,繼而玩世不恭的語調響起,玩味道:“總歸隻有片刻性命,你又何必多此一問。”似笑非笑的嗓音冷如寒冰,端是一番惹人發凶的揶揄不屑態度。然那一雙狹長的桃花眸子在秦楚歌看不見的背後,卻沾染上與玩味語氣截然不同的淡淡不滿,隻因鳳眸的主人看到‘老老實實’趴在檀木黑桌上的少女那腰背上礙人眼的淤青。

趙梟怎會不知這淤青歸根結底是他一手造成的,那日欺負完小狐狸他分明顧慮到她的傷勢,將活血化瘀的冰肌膏給她了,冰肌膏藥效極好,每日塗抹隻需三日便能去浴活血,無疑小狐狸壓根沒有好好擦藥。心下嗤笑女子果真無用至極,一番磕碰便留下這麼大塊淤青,淤青的遍布之大,竟能堪比他手掌展開大小。

趙梟心中不屑秦楚歌脆弱嬌嫩的身體,手上的動作卻在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情況下愈發輕柔,細細抹勻藥水,淤青沾染水漬像極日光照耀在粼粼水波之上,與後背上別處未曾受傷的肌膚形成強烈的對比,構造一副別樣美景。

五指流連在少女如玉潔白,如絲綢般滑順的脊背,趙梟狹長的鳳眸暗暗殷紅深沉。世間女子在及笄前大多天真,言行舉止、行事作風,性格種種皆彰顯不知所謂,隻有少數世家女子在家族的教導下會小有心機城府,懂得用計謀謀劃猜度些後宅瑣事。小狐狸這番無頭無尾的機警勁實屬特立獨行,到底是何緣由呢?

趙梟沾染藥水的手指攏在一起搓了搓,鳳眸噙著危險的暗光一瞬不瞬盯著秦楚歌裸露的肌膚,誘惑的薄唇勾起一抹淡淡邪惡笑容,不管是何緣由,他都好想弄清楚怎麼辦!嗬嗬。

秦楚歌無視趙梟挑釁的言語,強壓下因為暴露在外的後背心中的不適,竭力控製自己的怒氣,盡可能心平氣和的出聲問道:“你…你方才撕毀我的衣物便是想給我上藥?”

若是一般女子曆經此番,被這男子盯著裸 露的肌膚瞧著,怕也不會過分惱怒,反而羞澀非常。畢竟趙梟生得一張妖孽惑人的臉麵,讚為天下之最也不會誇大其詞。到底是重生一世的人,又被情愛二字傷得透骨透心,秦楚歌的穩重足以應對趙梟絕世麵容和不俗氣質帶來的引誘,從進入這間雅間的那一刻起,接二連三尷尬的境況帶來的隻有屈辱,即便猜度趙梟撕毀她衣物的真正緣由,也無法壓下對趙梟毫無底線作為的憤怒。她有自知之明,同時也不可否認了解了趙梟的為人,軟硬不吃,人命在他眼中尚且不值一提,何況區區女子名節。撕毀衣物也好,強迫吃嘴也罷,他想如何便如何了。

她之所以會問上一問,實則是想給予趙梟她服軟的錯覺,此時此刻,她滿心滿眼,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走出這間雅間,往後小心謹慎,遠離趙梟這個危險人物千萬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