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玩收藏行業裏,都有著這樣一種不擺在明麵上的規則。特別是在字畫行,這樣的規則更為明顯。
那就是,世人都知道,古人真跡隻此一份,自然仿品不少。
僅拿這些仿品來說,後人有高手能夠臨驀出大家的幾分神韻,就已經算是值得收藏的精品了。
事實上,眼前的這幅臨驀仿品,很顯然就是此類畫作。
臨驀者本身的技藝就已經十分高超,再加之這幅畫成品時間距今至少也有兩三百年的曆史。
因此,在懂行的藏家眼裏,就算明知道這幅《海天落照圖》是仿品,也是極具其自身價值的。
這些,也僅僅隻是從這幅畫表麵上所看出的,至於這幅畫的內質,在吳良的透視眼之下,更是無所遁形。
“嘿嘿,這位老兄,胖爺我一眼就看得出來,原來你也是行家啊!”
吳良正盯著這幅畫作看得入神,卻是不想身邊傳來一陣嘿嘿怪笑。
他循聲看去,卻見一位年齡與自己相差無幾,卻是胖得似隻肉球般的小胖子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正眯著一雙綠豆大的小眼,盯著自己一臉壞笑著。
“你是……老板?”
吳良定眼一看,見屋裏就他一人,猜出他是這間字畫店的主人。
“嘿嘿,兄弟你眼光不錯嘛,一眼就看出胖爺我是老板級的人物。”
胖子嘿嘿一笑,變戲法般地從懷裏摸出一張皺巴巴的名片,遞給吳良:“我叫魚得水,就是如魚得水的那個得水,兄弟你叫啥名字?是不是想要買這幅畫啊?”
魚得水?
這胖子的姓名倒是有趣!
吳良接過名片,不失禮貌地放入口袋裏,旋即點了點頭,問道:“魚老板,這幅畫多少錢?”
“兄弟,你眼光一錯啊,一眼就看出了這幅畫的價值!佩服佩服!”
魚得水見他問價,卻是故作神秘地壞笑著:“我告訴你,這幅畫可是我們店的鎮店之寶,大李將軍的真跡,價值連城!”
鎮店之寶?還價值連城?
聽這胖貨故弄玄虛地說著,吳良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兩下。
這胖貨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這麼會吹噓,就這一幅仿畫,居然被他吹成了鎮店之寶!
好吧,就權當這是鎮店之寶,但這胖貨未免對寶物太不知珍惜了。
居然放在這裏積了一堆灰,要是再過陣子無人問津,怕是要被風化了吧!
“怎麼,兄弟你不相信?”
這胖子魚得水顯然是個可以滿嘴跑火車的角色,見吳良滿麵不信,居然又厚著臉皮將腦袋湊近吳良。
旋即又將兩隻手一比劃,神秘兮兮道:“兄弟,我不妨實話告訴你吧,以前就有不少行家看中了我這幅畫,費盡心思想買,我都不樂意賣。兄弟我看咱倆有緣,沒得說,你若真想要,給個整數拿去!”
“整數?一千?”
吳良聞言一愣,他心裏很清楚,這幅畫雖是仿品,但依其自身價值而論,一千絕對值!
“一千?我說哥們,你手裏的錢就算是太空幣也買不著這幅畫啊!”
胖子一聽,當即向吳良連翻白眼:“咱這可是真跡!真跡明白不?真跡要是隻賣一千你敢信不?”
“真跡個屁!魚胖子你這缺德玩意兒,又在這裏忽悠人!你這破店什麼時候出現過真跡,說你這是一堆垃圾,本少都覺得是在高抬你了!”
胖子正在這裏高談闊論,冷不防門外傳來一個激昂的冷聲,打斷了他的說話。
隨著說話聲,卻見門外一道人影已疾如星火般閃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