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早已有兩便衣侍衛和倆便衣宮女在等候國王的歸來,小船靠岸後,豐予身姿輕盈的從小船上跳到了岸上。
“終於到了,我的胳膊累死了。”小料子咋舌的捏著自己酸痛的胳膊,也跳下了小船。
“怎麼還沒有醒?”小縱子搖了搖昏迷已久的女孩。
這迷魂油膏也就一個時辰的藥效,按理說,應該早醒了才對啊。他也不多想,將女子橫抱起來,交給了倆便衣侍衛。
豐予瞅了瞅女子平靜的睡容,吩咐道:“給她喝點花蜜薄荷水,等她醒過來,再給她沐浴更衣。”
侍衛將女子帶到寢宮去了,豐予則和倆太監去膳房用膳。
今日抓到一個絕世美人,豐予心情大好,胃口大開,想著一會兒和美人喝酒作樂,就美上心頭。
他一邊啃著手中的雞腿,一邊滿嘴是油的說:“今日終於找到了我心儀的女人,我要重重賞你們。你們倆多吃點,這一桌子的菜都吃光。來,喝酒。”
因為在宮外,倆太監和豐予是同桌吃飯,沒有主仆身份之分,更像是朋友.
“是啊,抓了這麼多女人,就今天這個最美最好看,要身材有身材有模樣有模樣。”小縱子早就餓壞了,腮幫子鼓鼓的嚼動,他頗為得意,因為這人是他抓回來的。
“漂亮是漂亮,就是不知道脾氣好不好,若是脾氣不好,那也不好伺候哦。”小料子咀嚼著嘴裏的肉,又捂著嘴,生怕唾沫星子四濺。
“脾氣再不好,本王都有辦法叫她乖乖聽話……”豐予正胸有成竹的說著。
一宮女神色慌亂的奔來打斷了他的話:“陛下,不好了……”宮女欲言又止。
“怎麼了,快說。”笑容在豐予嘴角凝滯,他似已料到幾分不妙。
“她……她,死了。請陛下過去看看吧。”宮女噤若寒蟬的說道。
“死了?”豐予目瞪舌僵,二話不說的直奔寢宮而去。
女子麵浮桃花,雙眼微閉,嘴角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一動也不動的躺在香軟的床上,身上蓋著一床鵝黃色的薄絲絨被。
醫官拔下紮在女子手腕上的一根銀針,說:“血流則生,不流則亡。”
隻見女子手腕被紮的皮膚,隻有一個似紅似黑的小圓點,不見有血流出來。
醫官說女子已經沒有了心跳和呼吸,沒有了生命跡象,還是趕緊把屍體處理了吧。
豐予似不信的探了探女子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臉頰,說,怎麼會死呢?這臉還紅著呢,這身子還熱著呢,不可能死,絕對不可能!
屋子裏的眾人見國王悲傷的樣子,都屏住呼吸,誰也不敢吐半個字。
一旁的小縱子聽說女子死了,嚇得汗洽股栗,綁在腿間的棉帕已經被尿液浸透。
這女子是他抓回來的,難道是自己用力太猛,不小心把女子給弄死了嗎?可他並沒有傷到女子的皮毛,更沒有傷到其筋骨或者要害啊。
若女子真的死了,國王會殺掉自己嗎?他嚇得膽裂魂飛,不敢吭聲,卑躬屈膝的站在那裏,脊背彎成了一把生鏽的鐮刀。
小料子也栗栗危懼的站在那裏,他們已經抓了數百個女子了,從來還沒有抓回來就死了的啊,為何偏偏這回最漂亮的就這麼突然死了呢?
他當然知道國王是非常喜歡這位美人的,可這美人也太紅顏薄命了,好端端的就死了?
他腦子飛快的轉動著,一邊幻想著女子能夠奇跡般的蘇醒過來,一邊想著若是國王怪罪下來,自己要怎麼求情。
沒想到國王的話,還真是一語成讖了。國王說失手了叫他們小心腦袋,現在雖然沒有失手,而是女子死了,他害怕的想腦袋肯定得搬家了。
窗外芒寒色正,樹蔭魍魍,蛩吟淒切,小島悲傷的陣陣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