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們說,她們已經吃過了。
酒桶妹又說,那你們去休息吧,我一個人自己吃就好。她想自己一個人吃就可以不顧形象的大快朵頤了,這樣在眾人麵前,她不得不裝作很斯文的樣子吃飯,又不敢多吃,吃多了怕人笑話。
見女仆不走,她心裏叫苦不迭,這樣子吃飯,真的一點樂趣都沒有了。
從前她羨慕那些王公貴族有人伺候著,覺得那太安逸了,現在她的想法完全變了,一點不安逸——不自由。
她蹙眉小口地吃著飯菜,這時隻聽得一陣銀鈴響由遠及近飄來,原來是一群舞伶朝膳房奔來,她們戴在腳上的鐲子綴滿了鈴鐺。
酒桶妹正疑惑時,隻見舞伶們已經走進屋來,開始載歌載舞。
酒桶妹驚訝得差點被飯噎住,這場景和電視裏真像——電視裏大老爺都在吃吃喝喝,前麵就是舞伶在跳舞了。
這些舞伶的舞姿還是很漂亮的,隻是她們的唱詞,她是一句都聽不懂,好像睡夢中的人在夢囈。
她不懂為什麼和她們溝通並沒有語言上的障礙,但是聽她們唱歌就一句都聽不懂呢。
聽不懂其實也沒有什麼,隻要旋律好聽,也能有感覺,可她找了半天也找不到感覺,她不覺得她們唱得好聽。
她想或許就好像作為一個現代人,一個說普通話的人,聽起京劇來是一個字都聽不懂,還覺得京劇特聒噪,對,現在她的感受和聽京劇的感受是一樣的。
她很想喝點酒,可女仆們端上來的是舞加皮酒,酒癮作祟下,她強迫自己喝起來,喝第一口難喝,喝第二口也難喝,連著喝了好幾口後,她竟然覺得這酒好喝極了,說不出的美味。
那紅色的酒汁和紅葡萄酒很像,但是更濃稠些,顆粒感也明顯,就好像果肉成分並沒有完全過濾掉一樣。
加上那獨特的成分,這酒的味道是說不出來的怪異又說不出來的美味。她想或許接受美味是需要過渡的,現在她完全喜歡上了這酒,好喝,真好喝。
想著這裏有酒喝,有飯吃,衣食無憂,養尊處優,還有人伺候,看不盡的美景他,她想這種神仙般的日子能一直維持下去就好了。
她喜歡這裏,喜歡這裏的一切。
可她現在,現在怎麼眼前變得模糊起來了,腦袋也昏昏沉沉的。難道又要發生怪事了嗎,難道美夢要醒了嗎,難道要穿越回去了嗎?
她猛地甩甩頭,想要保持清醒,可眼皮變得好沉重了,好想睡覺。耳朵裏似乎還嗡嗡作響。不好了,眼前的人們都出現了重影,怎麼看什麼都模糊了,身子也開始發軟,一點勁都沒有了。
肚子都還沒有吃飽呢,趕緊再吃點東西。她努力強打起精神,又吃起下酒菜來。可是拿筷子的手也開始顫抖了,她感覺自己似乎馬上就要醉過去了,不對,不是,好像胃裏有東西要冒上來了,呀,不好了,要吐了……她還不知道怎麼吐,吐哪裏時,胃裏的食物已經由不得她思考“嘩”的一下,全部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