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他們分著吃完了行囊裏最後一點食物,大家的心情都格外沉重,深刻體會到饑餓才是最艱苦難熬的事情,從前遇到什麼危險都不算什麼。

“看來我們必須得快點找到食物才行。”路奔舔著手指上的肉末。

“這裏根本就沒有食物,我們就快要餓死了。”豐予沮喪地說。

“不,沒有那麼壞的結果,我們總能想辦法活下去的。”路奔婉轉反駁。

“自從來到這裏後,我們的食物就越來越少,到現在一無所剩,我就說該把這些駱駝和馬扔掉,不該給他們吃食物,這下可好,我們自己都沒有吃了。”豐予埋怨起動物來,又說,“我看幹脆把它們殺了吃掉好了。”

駱駝和馬聽了都震驚不已。

“瞧,國王已經瘋了,他想吃掉我們。”白馬睥睨。

駱駝譏諷:“別說他想吃我了,我還想吃掉他呢。”

“有他們做食物,我們可以不愁吃了。”豐予慍怒地指著駱駝,又指了指兩匹馬,繼續說道,“我們必須殺掉駱駝,然後再殺掉白馬。黑馬是路奔的朋友,可以先留著。”

酒桶妹立刻起身,擋在動物們麵前,阻攔道:“不可以!駱駝和馬是我們的同伴啊,我們怎麼可以吃掉它們。你想要吃掉它們,不如把你自己餓死。你怎麼這麼自私呢。”

“難道你想被餓死?”豐予不滿地質問。

“我無所謂生死,就算是餓死,我也不想它們死。”

“你還真是不可理喻。你和動物一條心了?這樣對我們沒有好處!我們隻有被餓死,好吧,那就等著被餓死吧!我不管了,你愛怎樣就怎樣!”豐予勃然大怒。

於是倆人開始冷戰起來,誰也不理誰,要是豐予想殺酒桶妹,她就把脖子往前一伸,說:“先殺我吧。”

氣得豐予直跳腳。

駱駝和馬兒都感動不已。

“還是公主心善,這個豐予太可惡了。”駱駝不叫他陛下了,直呼其名。

“是,他很自私,不是個好人。”白馬附和。

“但是我們能為他們做點什麼呢?”黑馬看到就要挨餓的主人,難過不已,真想對主人說,那就先殺我吧,可是主人聽不懂它說話,而且它也不是真心想要死。

酒桶妹和豐予冷戰了一天一夜,第二天豐予受不了了,主動求和。

“對不起,我錯了,原諒我吧。我們還是討論下怎麼殺巫婆吧,據說我們明天就能到王宮了。”豐予委屈求全。

酒桶妹哂笑道:“你這人怎麼這麼奇怪,不是要殺駱駝,就是要殺王後殺巫婆,要殺你自己去,我不想去。她又沒有得罪我,我和她無冤無仇。”

“什麼?你什麼意思?你不幹了?”豐予又想要發火了。

“對啊,我不想和你做那些缺德的事。你說王後是巫婆是壞人,可是我都是聽說的,又沒親眼看見,我怎麼信你呢。我現在想,不如請求王後收留我們,我們為她工作,這樣她就能保證我們的溫飽問題。”酒桶妹儼然忘記了自己的公主身份,她從來沒有把他們說的話當真,自己也不願相信。因為太夢幻了,不真實,做人還是得現實點。

“你……香香……原來我們根本就是兩條道上的人。現在你變了,變成了另一個人了。你快點記起從前的事情吧,我求你了。”豐予急得要下跪乞求了。

“記不得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不如不要記得。”酒桶妹故意冷嘲,故意氣他。

豐予那是一個急啊,急有什麼用啊。但眼前亂七八糟的情況也得捋順啊。他從行囊裏翻出那隻笛子,說:“你看,這個,你想得起來嗎?”

“這是什麼?”酒桶妹瞟了一眼笛子,不陰不冷地問。

“這是什麼?這是笛子啊。你最會吹笛子了。你吹吹看……”他用胳膊碰了碰了她。

她卻閃開。“我不會,沒有興趣。”她看也不看。

“唉——”豐予隻好悻悻地捏著笛子敲自己的頭,現在的酒桶妹越來越冷漠了,根本是不能相處的感覺了。

路奔見他們倆人爭吵,也不插嘴,也不發表意見,反正就當沒有聽見一般。

酒桶妹倒是主動對路奔說;“我們見到王後,就讓她收留我們吧。你說呢?”

“可以。我都聽你的。”路奔自然是順從了,不順從也沒有別的辦法啊。

“好,那就這麼決定了。我們明日就進宮去。”酒桶妹充滿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