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之後,我繼續陪同智樂出現在曲老爺身邊,我一邊是十分希望曲老爺能夠認出我的,但是我又有點害怕他會嫌棄我現在的樣子,以前的很多機會就這樣在猶猶豫豫中失去了。而現在我想要逃離這種苦痛的時候,智樂很明顯已經發現了我的意圖,於是他用盡了一切手段一樣的,住址我與曲老爺的單獨接觸,我本來已經是個啞巴了,這樣一來,更加的沒有了機會。
前幾日的那件事情是我受了很大的風寒,智樂雖然並沒有想殺我,卻也是報了讓我自生自滅的念頭,好在我的生命力真是十分旺盛一樣的,在草屋子裏燙了三天一樣,隻是渴了的時候找點水喝,竟也就這樣活了下來,有時候我真的感覺有些諷刺。
我的風寒漸漸不再嚴重的時間裏,智樂再也沒有出現過,當我的風寒完全不嚴重的時候,我以為我可以安安靜靜的養病的時候,智樂又出現了,還是往常一樣的惡毒笑意,她信手撫弄著頭上一隻新的玉簪子,我可以很清楚的猜測到那隻簪子的來曆以及價值,但我並不為所動,這樣的手段智樂已經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使用了,不得不說,剛開始的時候,我確實很生氣,但後來慢慢的,我仔細想了想,也正是因為曲老爺心裏始終都是有我的,他愛我愛的深沉,因而縱容這我的一切行為,甚至於想智樂一樣的胡作非為,刁蠻任性,我不知道智樂怎麼會想不到這一點,可是他一直都這樣炫耀,從來也沒有停下過。
我看著智樂的那一支簪子,心裏越發的開心,有想到因為養病的緣故,已經好久都沒有看到過曲老爺了,我心裏又有了小小的期待,轉念來一想,原來所有人遇到了愛情,也都會變得懦弱的不堪一擊,智樂是這樣,我又何嚐不是,卑微的仿佛見一麵都是天大的恩賜。我自嘲的笑了一笑,卻不想這個表情被智樂捕捉到了,他似乎很好奇我竟然還能夠笑出來,然後我看到他呆了一下,我很快就意識到,估計他是以為我在嘲笑她,我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帶著微小的期待。
果然,很快就聽到了智樂痛恨的聲音,“你現在是個什麼身份,竟然也不知道為自己擔心,還要嘲笑我,”他好像很生氣一樣,怒氣衝衝的拽著我的頭發,“可是你也不看看,你現在是個什麼樣子,你憑什麼讓老爺喜歡上你。你這個,賤人。”我很清楚的聽到最後兩個字,他是咬著牙發出來的,我不知道是怎樣的事情經讓丫對我會有這樣大的怒意,可是我根本無法反抗,長期的不斷折磨摧殘著我的身心,我已經沒有精力能夠與她抗衡了。
我被她扯著頭發打罵,卻也隻能咬著嘴唇將疼痛忍下去,我不想那樣嘶啞的聲音,那個聲音太難聽了,他似乎總是在提醒著我,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我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在自己眼前抱著另外一個女子,可是我什麼都不能說。
智樂見我不出聲,更加的生氣,他扯的也就更加的用力,知道我實在忍不住,低低的嘶吼了一聲,她才終於露出了笑意,我就在心裏自嘲,早說啊,早說這樣就算了的話,我就早早叫出聲音來了啊。可是我這樣想著,心裏也總是莫名的苦澀。
智樂折磨了我良久,終於還是停了下來,帶著我去見曲老爺,她總是這樣,要我親眼見到他們的親密,以此證明她也可以讓曲老爺開心,我其實完全不屑一顧,這樣的證明左不過是他自己給自己的證明罷了,連她自己都不相信,我又怎麼會相信,盡管有時候看著曲老爺笑起來,我心裏始終有一點難受。
想起以前的時候我父親就說過我這個人很自信,不管從哪一方麵來說,或許是我當年女扮男裝經商商業是吧,我父親說我的自信更像是一種變態的自尊,這種自尊足以睥睨所有的不同於自己的態度,讓總是卑微的行徑也生出高貴的感覺來。我那個時候並不是很理解這種說法,隻是聽這很好聽的樣子,現在想起來,好像更加明白了一點,隻是像是罵人一樣的話,不過是一種自欺欺人的態度罷了。
曲老爺正在喝茶,是他一直喜愛的普洱茶,他之前跟我說過,采陽春初出的心芽,用秋日的山川水來衝泡,是多於夏日清晨露水的純淨之外,另有一種水冽石出的涼薄之氣,也是不同於初雪消融的清寒的和煦之感,被他這麼一說,我也總是喜歡刻意的去品嚐,我記得也是那樣一個初秋的早上,那是少見的我們可以河南然很美好的談天的一個早上,以至於我深陷如今這樣的處境,也總是夢到那樣的時候,我一向是喜歡初秋的,幹淨而明脆,小的時候大家總喜歡在夏天跑,阻力的很多孩子都是這樣,夏天總是有很多的玩物,以及花花草草,可是我不是,我就很喜歡在初秋的林子裏玩耍,那個時候葉子才要開始落,空氣裏若有若無的有著成熟果子的香氣,然後山泉水已經開始降低水位,露出河底的卵石來,五顏六色的,那是秋天所特有的,所以這種茶的味道記得很清楚。現在又聞到這種熟悉的味道,我不由自主的笑一笑,好在曲老爺一出現,智樂的眼睛就全移到他身上了,因此並沒有注意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