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淚水不由自主的從眼睛裏湧出來。這些天智樂的折磨,讓我的身體負傷累累,而曲老爺,明知道是智樂欺負我,卻什麼也沒做,隻是有時護著我罷了。不過有這些,我已經很滿足了,但不知道為何,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流下來。
有一次,曲老爺來探望我,並帶來了一些治療傷口的良藥。我凝視著他的雙眼,他那慈祥的眼睛裏充滿了對我的同情。我努力的把自己最有精神的一麵展現在曲老爺麵前,可卻怎麼也辦不到,到最後,我還是扯了一個淡淡的笑容給曲老爺。
我討厭智樂,這些本該屬於我的一切,全都被她奪走了,我的丈夫,我的孩子,我的身份,我是多麼想要把我內心的想法表達給曲老爺,告訴曲老爺真相,告訴曲老爺我就是烏蘇。
“老爺,我們回去吧!到飯點了,別為她浪費太多時間。”智樂摟著曲老爺,並看著我說。
我不經意地望向智樂,智樂狠狠的往回瞪,那雙眼睛很明亮、很尖利,每一閃動,就像一道道閃電。我的心靈和身體都受到了沉重的打擊和壓力。我有些喘不過氣來,這個房間裏有我、曲老爺和智樂,這裏麵壓抑著太多的傷痛,我低頭,暗自神傷。
曲老爺回摟著智樂的腰,說,“我們去吃飯吧。”說完,曲老爺就先行離開。
“你別有非分之想,否則有你好看。”曲老爺走後,智樂就撂下狠話,然後就走了。
“哢”,門被重重的關上。我的心也微微顫了一下,我的淚水布滿眼眶,一滴珍珠大的淚水毫無情誼地打濕了我那破舊的被子。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被他們打敗,即使不為曲老爺,也要為我那死去的孩子,所以我要堅強,我一定要讓曲老爺認出我,我一定要讓曲老爺知道真相!
我一直相信著,雨過天晴之後就會有彩虹出現,而我,就是那個等待著天晴的彩虹的人。我望著天空,心裏還有一絲希望。
……
“你給我過來”,一個掌事的婢女說。我很不情願地跟了過去。
“府裏上上下下的水缸你今天就全洗了,洗完才能給你吃飯,你自己掂量掂量。”那個婢女尖著嗓子說。
我點了點頭,心理有千百個不願意。我揪起袖子,把一個個水缸搬到庭院裏。智樂,你是有多看不慣我,光庭院的水缸就有五六十個,恐怕洗到三更都未必洗得完吧!這分明就是故意刁難我。
我奮力的把水挑上來,連續重複了很多次,手上的老繭也破了。當我再挑一次時,水桶掉在井裏拍打水麵發出巨大的響聲。
曲老爺聞聲而來,“你沒事吧!”我搖了搖手,繼續幹活。“你的病剛好,誰讓你幹這麼重的活”老爺親切的對我說。
我默默的站著,頭也不敢抬起來,生怕老爺見到我這狼狽的模樣。
“為什麼要幹那麼多的活,又有人欺負你嗎?”我搖了搖頭。接著我就幹我的活,我是多麼想告訴曲老爺,我就是他的妻子——烏蘇,我是多麼想告訴他我的經曆,我是多麼想告訴他現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就是害我渾身是傷,害我們的孩子死,害我們不能在一起的壞人——智樂。
府中大門一開,想必是智樂回來了。智樂看見眼前這一幕,急匆匆地走了過來,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
“你區區一個下人,怎麼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和老爺靠的那麼近,你這是想要上位嗎?”接著,智樂拿起我腳下的水桶,二話不說地把那洗過缸的髒水潑在我的臉上。
曲老爺為智樂這莫名其妙的一巴掌感到生氣,以前烏蘇都是很平易近人的,從來不會為難下人,更何況打了,可如今,她變了,變得連曲老爺也看不透了,眼前這個女子,曲老爺感覺到非常的陌生。
“烏蘇,你也太過分了,就算是下人也不能這樣對待。你變了,變得和以前不同了。這是你給她安排的活吧!換做是你,你承受得來嗎?”曲老爺生氣地說。
我的肚子一直在抗議著,就在這時,肚子發出聲來。我往後推了幾步,不想讓曲老爺發現我早已肚子餓,但是曲老爺還是聽到了,他對我說,“廚房裏還有食物,你先去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但現在你的手破了,就不要再碰水了,這些活,你都不用幹了。”說完,曲老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