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我講他遇到了巨大的蟒蛇,蟒蛇張開傾盆大口,有臉盆那麼大。紅信子吐出來一種豎立著的金色的眼眸。他跟我講他的謀略,那是本來不打算驚動那條猛蛇,卻不想那手機起的敏銳,隻因為他之前體力消耗太大,微微的一點動靜,就給驚醒了。逃跑不及,隻得應戰。
然後心裏想著不能把命放在這裏,還有事情要做,就故意誘導著被蛇咬傷,留著命,然後終於還是掉了下去。
掉下去之後到了一個洞穴,這才找到了天醫。他並沒有跟我講他找到天醫之後發生的事情,所以雖然天陰也跟著他一起回來了,我卻感覺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天醫是什麼樣的人物,其實那麼容易就會給人醫治的。這期間的種種難處,他雖不說,我卻也知道不會太簡單。可能還有什麼交易或者……
我不敢想這麼多,又看著眼前這個人,他冷冽的麵龐順著絲絲溫情。依舊是當年那麼帥氣的模樣。我心裏突然害怕起來,害怕失去害怕,我好不容易見到的這個人終於因為我而離開,所謂哀莫大於心死,這個人如果離開我不敢想象我要怎樣活下去。所以我不由自主的鼻子一酸,緊緊的抱住了他,像是抱住了我的生命,越抱越緊,越抱越緊,一點都不想鬆開。曾把他融入我的血肉,融入我的骨子,融入我的靈魂裏。
我沒有放手,他便也沒有掙紮,也沒有說話,也同樣靜靜地回抱我。
“烏蘇,”他把頭埋到我的肩膀裏,你不要這樣。“我無論做了什麼事情都是心甘情願的,我希望你活著好好的活,如果你不在了我不知道,我要這樣下去。”他苦苦的笑著,“大概會去死吧……”我聽了死字心裏莫名的難過,各種情緒堆積,不由自主的就去捂住他的嘴。然後看到她輕微的笑意,盯著他的眸子。
“你不能去死,你答應過我的,你會陪著我。”我不敢眨一下眼睛,似乎一眨眼這個人就不見了,似乎眼前的一切都是夢一樣。“我不要你,你知道我們兩個人誰也離不開誰了。”
“是的,誰也離不開誰,誰也不用休想要拋棄誰了。”他忽然笑了,笑聲像三月的春風,吹在我臉上,吹在我心裏,溫暖和煦。
此時天色正好,仆人們在外邊,我們靜靜的擁抱著,就像擁抱著世界,這個溫柔的,開始美麗的世界。我將頭伏在他肩上,心裏一時有些酸澀,這樣的感覺。我在以前的世界裏從沒有有過這樣離不開一個人的感覺,這種愛,這種痛,讓人銷魂,讓人不舍。
屋裏麵的小篆香嫋嫋的升起,是他慣用的冷香,此時卻有一種溫和的味道,又仿佛隻是一種熟悉與習慣,像這個人身上的味道。籠罩著我的周身,籠罩著這一方屋舍,以及相依為命的兩個人。
我們這樣坐著,從天色微亮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天中的光陰不停的變化,樹上的鳥兒從早起的茶到晚上的夜鶯,他跟我講他所經曆的事情,也讓我跟他我所經曆的事。我們沒有恨過任何人,隻是感激他們,感激他們,讓我們終於相遇相知相守,然後的一切苦難與挫折,我們都不必一個人強撐這樣的陪伴就像是人來到這個世界開始,最真誠的守望。什麼都不必做,隻擁抱著,就何其美好。
其實中午的時候,他沒有出去,我也沒有出去,他抱著我,我們說著話回憶著我們從相遇開始的所有美好經曆過的所有事情,就像是兩個老人站在時光的彼岸,對過往的深情的回應。知道小楚進門,小楚是我的貼身丫鬟。她進來也不抬頭,依舊是恭恭敬敬的樣子,她說,“姑娘好,老爺好,管家讓我來問一下,已經中午了,老爺和姑娘要在哪裏用膳?”
我想了想正要開口,“這裏。”卻不想曲也是這樣說的,我們兩個人異口同聲,我卻知道,我不想吃,他也許也不想吃,隻是大家記掛的都是對方而已,都是剛剛病好醒過來的人,身子的修養自然最重要,而且由著個人在,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莫大的開心啊。
小楚得了命令,喏喏地答應一聲,正要下去就聽見老爺的說話。小初很驚訝,她聽見她的老爺,一向都是嚴厲冷峻的老爺。用很溫柔很溫柔的聲音說,“少弄一點甜的東西,”然後又略略思考了一下,“但是不要太鹹,清清淡淡就好,”他轉過身來對懷中的女子笑了笑,“知道你喜歡吃甜食,但是甜的吃的太多了,對身體總是不好的。”她笑出聲音,我就像在哄一個小孩子一樣,小楚震驚的眼睛都要掉了下來,心裏感歎善良的人真的命好,又想著姑娘濃鬱到這麼好的人,真是姑娘善良積攢下來的。另一邊有匆匆答應著下去準備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