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飯館門口的官道上,恰好駛來一隊人馬,走在最前麵騎高頭大馬的是一個身著紅袍的闊少爺,但見此人手持一柄朱骨銀絹牡丹扇,頭箍一條二龍搶珠金抹額,通身上下透著一股不可一世的華麗,最令人難忘的是那雙狡黠的眼神,給人一種特別想揍人的癢感,坊間常有人言,揍嚴大少一頓爽過玩十個美女。
“啪!啪!啪!”突然從一飯館門口橫著飛出三枚弱彈,著實把人家的馬驚得不輕。
“誰他媽亂丟垃圾?活膩歪了?”紅袍少爺狠狠一覽韁繩,破口大罵道。
“嚴少爺!哎呦!哎呦!是我呀!麻三兒!您老人家可要給小的們做主呐!”領頭的那個無賴坐在地上哀嚎道。
“嗯?麻三兒?怎麼了這是?打狗還得看主人呢!誰他媽這麼不開眼?竟敢動我嚴府的人!”紅袍少爺厲聲叱問道。
“是小爺我揍的!怎麼了?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難道不該揍嗎?”這時李樂天已經從飯館走出。
“噢?嗬嗬,敢問這位小英雄是?”嚴少爺見李樂天相貌堂堂,儀表不凡,遂俯首相詢。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爺保定府落葉山莊李樂天是也!”李樂天道。
“哦?幸會幸會,敢問前些年辭官回鄉的那個探花郎李秋風是你什麼人?”嚴少爺。
“正是家父!”李樂天道。
“好!好!真是虎父無犬子呐!想當年你父跟我爹作對,今天你又跟我作對,這隻怕不是巧合吧?莫非你落葉山莊當真要與我嚴府勢不兩立?莫非你落葉山莊當真要與我大明勢不兩立!”公私不分是貪官汙吏們的一貫邏輯。
“你……”李樂天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暗暗的捏緊袖中的飛刀。
“怎麼?不服氣?不說話了?你是默認了吧!你這是造反知道不?來人!把這反賊給我拿下!”嚴少爺真的是很愛國。
“怎麼回事啊嚴兄?”就在這幫嘍囉正要上前拿人之際,對麵又走來兩個人,前麵問話的是一位黃袍公子,後麵跟著的是一個走路扭扭捏捏,樣貌半男不女的隨從。
“噢?哎呀!不知侯爺駕到!有失遠迎!恕罪!恕罪!”見到來人之後,嚴少爺趕忙下馬施禮。
這位黃袍公子的名字咱就不提了,總之他是皇親國戚,在身份上比嚴世蕃高一個量級!注意:這隻是身份上!若單從權利上看,京城中能比得上嚴氏父子的恐怕也隻有皇上了。
嚴世蕃是個極其世故之人,場麵上的事兒,普天之下沒人比他做的更好,所以見朱大少開口,給個麵子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但是在場之人,誰都看得出,他在釋放李樂天時眼神中的不情不願!他不知道的是!寬容別人就是寬容自己!如果今天他當真要如此冤枉李樂天話,樂天袖中的飛刀就會出手!而那把飛刀是死神的標飾,死神是不會區分強權的。
唬走嚴世蕃之後,那位被稱作小侯爺的朱大少做東,請李樂天主仆和小杜鵑父女來到了京城最大的酒樓——鴻賓樓。
“多謝朱兄適才仗義相助!小弟先幹為敬!”席上,李樂天舉杯敬道。